要知道齐家家大业大,旁支们勾心斗角,想的都是怎么从家族里多捞一点油水。
而齐老爷子仁厚,本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后来齐老爷子去世,齐天恒忙着稳固局面,这些小小的纰漏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积少成多,现在被苏半夏一条条的念出来,齐天恒和齐夫人都是震惊不已。
苏半夏念完把厚厚的一叠文件摔在地上,瞬间纸张飞舞起来:“够了吗?现在我资格跟你们对话了吗?长辈?你们就是这么为齐家做贡献的?哥,按照家法,中饱私囊,损害家族的蛀虫,应该怎么处理?”
刚刚那些老家伙不是口口声声要按着家法来吗?
好,那她就满足他们,按照家法来处理他们。
齐天恒忍住笑:“那自然是要追回钱财,逐出家族了,哦,还要惩罚性的打上几十鞭子,如果叔公们年纪大了,不方便承受家法,可以让你们的儿子女儿代替啊。”
他说的轻飘飘的,但听在一众族老耳朵里,那可是炸雷一般。
三叔公贪的最多,这会儿已经面如土色,齐飞天一扫刚才的正气凛然,大声嚎叫起来:“爸,爸不要啊,我身体弱,根本受不住几十鞭……”
齐家传承了上百年,家法十分严苛,像是这么严重的中饱私囊,几十鞭子下去,只怕人都没了。
而且实行家法用的鞭子上面还缠绕着带钩的铁丝,打在身上那不是一般的疼,甚至可能还带下肉来。
这帮老家伙老胳膊老腿,谁能受得住?
二叔公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而下,平时最是德高望重,这会儿也忍不住心慌。
四叔公最是圆滑,率先开口求饶:“这都是一家人,何必算的那么清楚呢?几十鞭子啊,
我们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天恒,你不能那么狠心啊,我们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我们是一家人啊。”
三叔公忙附和:“对对对,我们是一家人,再说家法都流传多少年了,现在不是说什么封建制度害死人吗,都是新时代,也没必要这么认死理,要我看那都是糟粕,应该废除的。”
苏半夏顿时笑着一拍手:“对呀,按照新时代的方式,那不应该动家法——”
三叔公心想这死丫头总算是说了句人话,忙点头表示赞同,就听到苏半夏悠悠的说完后半句:“应该直接送到警局,走法律程序,直接坐牢就好了,几千万,这就在经济犯罪里,也是重罪了,直接牢底坐穿吧。”
三叔公:……
真狠啊,简直杀人诛心。
他们这些族老们平时都是养尊处优的,靠着齐家风风光光到了今天,别说坐牢了,从来都没有吃过苦遭过罪。
要是送进监狱,还不如直接把他们杀了。
“这,这怎么行,士可杀不可辱!”二叔公急的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苏半夏冷笑:“现在给我讲自尊了,当蛀虫的时候怎么没见叔公们这么要脸呢?刚刚口口声声要按照辈分,用家法处置我,现在又要讲亲情,也太双标了吧。”
她扫视一圈,见现在几个叔公们个个都对她敢怒不敢言,大多数在她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甚至都心虚的低下了头去。
于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这些证据,我都上传云端了,随时可以拿出来,送你们几十年的牢饭,你们识相的,就给我好自为之,夹起尾巴做人,我们相安无事,若是你们不想躺在家里拿分红,非要跟我作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大义灭亲了。”
说完,她轻哼一
声:“滚吧。”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若是十分钟之前,谁敢这么跟族老们说话,现在恐怕已经被撕碎了。
但是此刻,身家性命都捏在苏半夏身上,纵然族老们一个个气的快抽过去,恨不得上来跟这个目无尊长的死丫头拼了,也是不敢。
他们还有那么多钱没花,还有那么长的生命没有尽情享受,更有儿女一大群,怎么可能真的豁出去?
只能咬着牙,含着恨,敢怒不敢言的默默离开了。
一行人沉默着走了出去,齐飞天年轻气盛,咬牙切齿:“你给我等……”
狠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叔公一拐杖抽到了屁股上:“你个兔崽子,是不是想害死老子,给我滚,快点!”
三叔公看都不敢多看苏半夏一眼,拎着齐飞天的耳朵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刚刚还站了满满一走廊的人,现在面前空无一人,全都走了个干干净净。
齐夫人瞪着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也……太痛快了吧,我在齐家这么多年,还没看过这些老头子这么听话的样子。”
她转头看看自家的宝贝女儿,手指都没有动一下,就把这些老顽固收拾的服服帖帖,不由得发自内心的骄傲起来:“果然是我亲生的,就是厉害。”
“我不是你亲生的?我不厉害?”齐天恒醋味十足的抗议。
齐夫人笑起来,一手抓了苏半夏,一手抓了齐天恒:“都厉害都厉害,我的儿女都最厉害,不过夏夏,这些,都是你什么时候调查出来的,你难道一直等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