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景湖蓝郡。
邢驿城把沈千柔叫进书房里,“你能不能把你这两天所梦到的,全部告诉我?”
“可以。”沈千柔对他已经卸下了防备,几乎什么事都会跟他说。
邢驿城拿出笔和纸记录着她所梦到的画面,然后问:“你是说邢西志有跟曾清发接触过?”
“我不太确定,这些画面一闪而过,梦里也会出现,”沈千柔努力回想,“我感觉我是这样子看到他们交谈的画面。”说着她仰起头。
“什么样子?”邢驿城皱了皱眉头。
“这样吧?”沈千柔摆了好几个姿势都不太对,突然眼前一亮,“你起来,抱着我。”
邢驿城放下笔,起身打横抱着她。
沈千柔瘫在他怀抱中,脑袋耷拉着,“对,就是这样,他们就站在我面前讲着话,嘴巴一张一合的,我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邢驿城看着她摆的姿势,陷入沉思当中。
“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见他在发呆,沈千柔开口道。
邢驿城猛地回过神来,将她放下。
“好像有个人抱着我,我感觉自己当时奄奄一息,”沈千柔坐到椅子上,“有可能只是个梦,不真实的梦,
回头我再去找于医生给我催眠一下,或许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催眠确实很疲累也很危险,但为了想起以前的事情,为了搞清楚邢西志他们几个人说的话,她必须积极的配合医师们的治疗。
邢驿城一直在思考着,沈千柔看了他一眼,“我先去洗澡了,过两天你给我安排一下见于医生。”
邢驿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沈千柔转身出了书房,到浴室洗澡。
邢驿城一个人在书房想着她刚才说的,猛地想起了什么,当下打电话给一位在警局里做事的朋友,让他找出五年前在旧港口事件的档案,叫他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给他送过来。
沈千柔洗完澡就去睡了,邢驿城走进卧室看着床边熟睡的女人,替她掖了掖被子,俯下身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他对她说:“老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你这么痛苦的回忆起以前那些黑暗的事件,但如果你坚持要回忆的话,我也会尊重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沈千柔动了一下,然后又沉沉地睡了。
邢驿城坐在旁边静默地看着她好久好久,然后才出了卧室。
第二天
下午,邢驿城从朋友那里拿到当年的档案,里面有他们逃亡到旧港口的监控视频。
他以为能够查到什么,可最后一无所获。
以沈千柔昨天所说的姿势来看,是她流产后被人抱着的姿势,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些影像,至于影像内容如不如她所说那样,还有待探究。
次日,邢驿城安排了沈千柔见于医生,于医生再次给她做催眠,这次邢驿城可以在里面看着她整个被催眠的过程。
看到她痛苦万状的样子,邢驿城很想过去,但被于医生阻止了,于医生看着眉头紧皱额前开始沁出汗水的沈千柔,开始问她第一个问题,“你现在是否看到邢西志还有你的前夫在说话?”
沈千柔没有回答,尔后慢慢地她张嘴回答道:“我,我看到了……”
邢驿城一听,紧张地看着她,于医生问:“他们有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吗?”
“他,他们……”沈千柔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争执的声音,接着门砰砰被敲响。
于医生皱起眉头,握着沈千柔冰冷的的手,“你先好好睡一觉!”
沈千柔似乎没听见于医生的话,眉头紧拧地像是打了个结似的。
于医生放
下报告,起身出去看。
邢驿城握着沈千柔的手,愕然发现她的掌心渗出涔涔的汗水,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不时地看向外面正与他人交谈的于医生。
于医生安抚了病患者和他们的家属,让人带到隔间,可就在这时,沈千柔突然间抽搐起来,邢驿城慌了,“千,千柔……”
于医生听到里面的叫唤声,赶紧跑了进来,见她发病了,叫来了护士过来将她按住,并往她嘴里塞了东西,以防她咬住舌头。
沈千柔抽搐了好久才安静下来,整张脸都白得要命,于医生没想到上一个病患者家属会过来闹,打断了她催眠的过程,导致沈千柔发病,对此她对邢驿城感到十分的抱歉。
邢驿城也算是通情达理之人,没有责备她的意思,而是一直握着沈千柔的手守在她身边。
沈千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钟了,脸色苍白的她木然的望着这陌生的四周,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却发现邢驿城趴在床边。
她轻轻地抽回手,坐了起来,邢驿城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看到她醒过来了,欣喜道:“你醒了?”
沈千柔靠在床上,
张了张干裂的嘴巴,“能给我倒杯水吗?我好渴!”
“你等我一下。”邢驿城倒了杯水给她。
沈千柔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大半杯,水自她嘴角流了出来。
邢驿城拿过纸巾,“你慢点喝,别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