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郁几乎一夜未眠。
他连着开了几场大会,处理了一大堆文件。
时至第二天下午,明雪才收到了消息。
宋时郁回了剧组,拍摄继续。
明雪乘车抵达剧组时,宋时郁已经到了,并且已经换好衣服在做造型了。
他闭着眼坐在镜子前,一双眼底下全是暗青色,整个人看起来疲惫的好像随时都能倒头闭关昏个七七四十九天。
云斐在他身侧,似乎低头说了句什么。
宋时郁始终一动不动,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捣鼓。
等画完了妆,宋时郁也就勉强还像个样了。
开拍前,宋时郁扫了明雪一眼。
那双本该多情的眼眸遍布红血丝,如疾风骤雨扑打过后的蔷薇园,残败,可怜……瞧着有些惊心。
明雪嗤笑一声,扭过头去。
戏份接上,白年和阿大出手过后,莫河主动说了几句。
“都是误会,何必动手呢?”
阿大看向粥粥,“刚刚她莫名躲在后面,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危险,并不是故意出手的。”
“好,就是你说的这样吧。”白年低下头,主动站在了粥粥身侧。
粥粥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她已经知道了秘密,但奈何是个哑巴,只要她敢透露分毫,那阿大绝不介意撕破脸。
阿大的武力值是全场最高,一打十都没问题。
现在引路人是阿哑,和阿大认识。
阿大甚至还有可能和阿哑联合,直接把他们三个人给坑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粥粥不能冒这个险。
她忍了下来,默默走在白年身侧。
几人面和心不和,继续前行。
“走这边。”阿哑继续领路,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沿着水路一直走了有十几分钟,直至水路突然变窄。
“这里有一个甬道,从这里钻进去。”
阿哑回过头,并没有想要先进去的意思。
这地方看起来很窄,勉强能够容纳一个成年人,而如果要继续前行,必须要爬过去。
阿大沉默着,似乎也没有冲锋的意思。
他根本就不敢一个人冲在前面──要是放任阿哑和粥粥在后,他才是真的有危险。
到底还是白年站了出来。
“我排前吧,粥粥你跟在我后面,然后是阿哑叔和莫河,阿大你断后。”
阿大这个结果显然很满意。
几人沿着甬道钻了进去,一路往前面慢慢的挪动、爬行。
身体偶尔会被碎石硌着,但这点痛对于最终的宝藏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大概爬了有一两百米的样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光,视线也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白年跳了出来,顺手拉了一把粥粥。
阿哑看了看前方,眼里泛着奇异的色彩,“就是这,你们快看,金沙河出现了!”
水流声又变大了。
昏暗的光从缝隙中透进来,散落成无数射线,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水面上的粼粼波光。
不仅是水光,还有金泽。
那条河并不宽,如同沉睡在地下的暗流,在此蛰伏多年,静静的散发着一种特别的光彩
。
莫河瞪大了眼,走近看了看。
“我勒个去,你们快看啊,这河水里面是什么,这不会是金沙吧?!”
几人凑近一看。
散发着奇怪光芒的的确是一种类似于黄金的沙子,偶尔随着水波晃,几乎要晃了人的眼。
阿大四处看了一眼,默默站在人后。
粥粥适当保持距离,时刻警惕。
唯独莫河一事不知,十分兴奋的伸出手,直接往水里掏了一把,“这真的是金子吧?”
阿哑叫了一声:“别乱动!”
莫河把玩着金沙,“啊?”
他已经被这种光泽吸引了注意力,只觉得不喜欢黄金的人才是真的傻。
阿哑一边跺脚,一边喊:“那不是金子,那是虫子,是虫卵!是魔鬼的使徒!”
他话音未落,莫河手中“咔吱”一声响起。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河上,显得那样悠远,又仿佛是如同魔鬼的吟唱。
那颗“金子”被莫河给捏破了。
而不过一秒,那看似形如黄金的外衣一破,里面立马飞出来一只古怪的小虫子。
它震动的翅膀,一口咬了下去。
“啊!”
莫河尖叫一声,当初急得要甩开那只虫子。
就是这么一动,那手上的小孔顿时弥漫开一层淡淡的青紫色,并且还越来越浓!
“你中毒了!”阿哑笑嘻嘻大喊。
如果不是粥粥知道他在装疯,还真要被骗了。
莫河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连忙往白年那边一靠,“完了完了,我要死──”
“了”字还没
有说出来,周围突然泛起一阵古怪的震动声。
河水在颤抖。
波光也在颤动。
迷离的光线中,无数的小虫子从金沙内破壳而出,他们的身体散发着点点淡黄色的光,沙沙震动着翅膀,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