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虽然笼罩着那双寒潭一般的眼眸，莫名点亮了几分凛冽，却又隐隐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怅然。
他……好像很难过。
明雪不自主地扣住了座椅，指节微微泛白。
他也配难过么？
她眼神依旧明亮，但那光似乎快要燃烧殆尽了。
仿佛纵有万里晴霁，也早已与她无关。
恰在此刻，陈放回来了。
明雪一把推开车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领口便被他揪住，人也俯身而去。
他的唇磕在了她的齿间。
微痛，又清晰无比。
陈放的余光也扫到了宋时郁。
他在这？
低头一看，明雪眼中似有晦涩，但她又很快闭上眼，仿佛沉醉在了这一吻当中。
车门正好遮住两人大半，宋时郁连目光都没动一下。
他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非礼勿视。
陈放倒是瞬间清醒了。
他一把拉开明雪。
“我之前说过不问过往，但……”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她的下
巴，声音好似带上了几分蛊惑，“明雪，你不可以用这种事来报复。”
“任何人都不值得你这样。”
那头的宋时郁似乎终于注意到这里有人，但并没有听清，只隐约看见了男人的眼。
明雪眼里夹杂着几分清冷──她清醒了。
从那股无法言说的状态里，泥沼抽身。
她脸色有些微白，动了动艳色的唇，却终归是沉默着偏过了头。
片刻后，陈放扯了扯领结，转身上了车。
引擎一响，车子很快开了出去。
那速度很快，声音很大，宋时郁也终于看了一眼，心中忽然忐忑了一下。
那车似乎有些熟悉。
但他没有多想，转头吐出一口烟雾。
一路上，两人都格外沉默。
明雪心中有些沉甸甸的。
陈放那话实在是发人深省。
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吗？
一到了别墅，陈放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眼看着男人要上楼，明雪终于鼓起勇气，在扶手处拉住了他。
她指尖拽着男人的衣袖，仰视着他的眼神清澈水润，委屈之中带着几分可怜。
陈放心头一沉，只得低下头去。
目光，正好落在了她白皙纤细的手上。
明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小手指悄悄蹭了蹭他。
她声音又细又软，还有几分低哑。
“我错了。”
“先生，我保证，我绝不会拿自己来报复别人。”
因为，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