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安下了马车,一路小跑的跑到了摄政王府的车驾前,那车夫连忙下车想要搭个凳子。
许少安摆了摆手,“不用!”
就见他轻轻一跃就跃上了马车,一脸笑容的掀开车帘,见到里面之人顿时一愣。
里面不止有楚临渊,还有一个……
这是一位抱剑的中年男子,剑眉心目的,一双眼睛很是凌厉,看人时就像是一柄剑似的刺了人一下一般。
抱剑男子直了直身子,看了眼楚临渊道:“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天纵之才?”
摄政王抚了抚下颌上的青须,并没有将目光从许少安身上移开,他眼中毫不掩饰对许少安的欣赏:
“没错,就是他!”
这人是?
许少安在猜测这人是谁。
就听摄政王道:“少安,来进来……”
许少安弯腰步入车厢中,坐在了小几前,与摄政王还有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抱剑男子呈三角而坐。
先是对着摄政王拱手行了一礼,“小子见过王爷!”
而后又拱手对着那位不知名的家伙拱手一礼:“后学许少安见过这位先生了,不知先生……?”
回答他的并不是这位先生,而是摄政王,“这位是南越来的卢先生!”
卢白颉?
那位南越帝师?
许少安不由得将身子坐直了一些。
跟摄政王倒是可以随意些,可跟这位帝师相对而坐,却是要坐好点。
感觉有些尴尬的许少安道了声“久仰久仰。”
摄政王看着许少安一直在那笑,“少安,你猜出来了?”
楚临渊与许少安见面不过两次,两次都是以楚布衣这个名字相见,在那之前许少安是不知楚临渊身份的。
许少安讪讪一笑:“当我听闻那五万大军在雁门关前绕了一个圈去了大梁我就猜到了。”
楚临渊点了点头,“你小子真聪明!”
许少安“嘿嘿”一笑:“王爷过奖了。”
摄政王看向了车帘外对面靠边的马车,目光在周小蝶、杨左宗以及阿旋三人身上扫过,“你这是要去哪?”
“哦,就是杨府设宴,说是要给我赔罪。”
摄政王一怔,寻思着杨府怎么会给许少安赔罪,还设宴?
许少安虽说是个冒牌的镜衣使,但杨士仁可不知道这些,说跟许少安是死对头也不为过。
难道是鸿门宴?
也不对。
想来想去,随即想到了北疆传回来的那则消息,不由得恍然大悟。
“估计是他们觉得你加入明镜台是为了拨乱反正,毕竟建邦那小子活着的消息传了回来。”
许少安愣了愣,随即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许少安叹息了一声,“刚才一路还在想这些人为了什么,现在总算知道了。”
可他哪里知道杨府和秦府向他示好的真正原因,只是借着许少安拨乱反正这个幌子,跟许少安拉近关系罢了。
许少安耸了耸肩,“王爷,小子可要先跟您说好,我呢只想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富家翁……”
“你们朝廷上的事我是一点也不感兴趣。”
“坦白说,我也没想投靠您,更没想投靠庆王,你们之间的打打杀杀,可别我拉扯进来。”
“上次苏建邦那事,王爷你说你也是,你调他去做荆州水师提督,那小子什么料子,您心里不清楚吗?”
“您呀,就听我一句话,好好以大梁为跳板,自我发展强大之后,一点点的蚕食周边,而后夺取中原!”
“届时再取益州蜀州,就能跟大羽朝廷划江而治了。”
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自许少安的口里说出,许少安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但楚临渊与卢白颉听着却是胆战心惊。
这里可不只有摄政王,还有卢白颉。
可许少安觉得,这位卢白颉既然能跟摄政王同乘一车,估计也不是外人。
许少安口口声声说不关心朝廷上的大事,眼下却给摄政王指明了道路。
这特么跟诸葛亮与刘备的隆中对有何区别?
一直没有说话的卢白颉忽然开口道:“这位许小友,敢问你对当今大羽天下形势有何见解?”
许少安想了想,摆了摆手道:“对这个天下哪里还需要什么见解,若我是摄政王……”
看了眼楚临渊,许少安继续道:“我是说假如我是您,且我还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我现如今就干三件事!”
卢白颉与楚临渊都不由得洗耳恭听。
就听许少安开口道:
“第一件,高筑墙!”
“第二件,广积粮!”
“第三件……呵呵,那便是缓称帝!”
楚临渊深吸了一口气,已然将这三件事放在了心上。
许少安并没有在摄政王的车驾上待太久,只是又敷衍的回答了卢白颉提出的两个问题后,他寻了个天色不早的由头,离去了。
跟这些大人物坐在一起聊天,着实让他难受。
许少安上了自己的马车,周小蝶马鞭一挥,马车又继续向前而去。
摄政王与卢白颉所在的车驾也动了起来,车轱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