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看见几个面目狰狞视他为豺狼虎豹的二五仔也从窗户里爬出来,吓得他不由得又信了沈一菲一次。
转头看去,左手边一条幅从三楼垂下,心说,“玛德,拼了!”
这时候哪还容他多想,要是被这些二五仔抓住,少不了一顿胖揍,别说他乃是皇亲国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尤其是他瞧见这群二五仔里头还混着苏建邦那厮,他的心就顿时拔凉拔凉的,这厮本就看他不顺眼,若是被他逮住,还不得往死里弄他?
苏建邦一双眼中全是幸灾乐祸的邪笑,看得唐溪山直打哆嗦。
苏建邦心说,好家伙一直找不着机会弄他丫的,现在这么好机会,此时不弄,等到何时?
这些人里头,就算他最起劲,把其他人的情绪都带动起来。
“快,干他丫的,别让他跑了!”
“糟糕,他想顺着条幅滑落下去!”
“想跑,没那么……”
只是“容易”这两个字还没出口,就听“咔嚓哐啷淅沥夸啦”一阵乱响,然后“砰”的一声,尘埃落定!
唐溪山身体坠落在地板上,鲜红的血液顿时自他身上溢散开来。
在扑向条幅的那一瞬间,唐溪山心中就“哦豁”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这条幅并没有系紧,绳结被挣开,因此他整个人从半空坠落。
他的身体先是被二楼的飞檐给弹开,然后将姑娘们晾衣服的竹竿砸断了几根,之后身体落在从一楼延伸出去的遮雨檐,又被弹了出去,最终跌落在地板上!
短短几息时间,唐溪山有且仅有一个念头——
沈一菲我草你全家!
看着这幕,沈一菲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捂着胸口,心想糟了,我是不是害了唐公子?
看向何书桓,就见何书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她了一定距离,这是为何?
有些疑惑的看着何书桓,何书桓则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想到唐溪山刚才所说,这沈一菲的话果真没一句靠谱的,刚才自己竟然还跟着她去劝唐溪山。
这一劝,看吧,出事了。
唐溪山这会儿不知死活,然后他就看见唐溪山一只手捂着头上的创口,要死不活的慢慢爬起身子,那头上的鲜血染了半边脸,门牙两颗掉落,哪里还有一点点翩翩公子的样子?
就见唐溪山指着沈一菲骂,“沈一菲,你这个不祥的女人,别靠近我,以后只要看见我,有多远就滚多远,知道吗!”
沈一菲惊呆了,这话就像是一颗炸弹似的落在她心里,炸的她三魂七魄都散了。
“你快给我滚啊,你再不滚,本公子就要被你克死了!”
“不是,唐公子,这是不是有误会?”
“误会?好,你不滚,老子滚好吧!”
唐溪山一瘸一拐的抬头看了眼三楼窗沿,就见有人指着他喊道,“唐溪山没死,还活着!”
“走,快下去抓他,弄死他丫的!”
唐溪山哪里还敢逗留,强忍疼痛,癫狂逃走!
沈一菲此刻一脸无辜的表情,双眼中满是泪花,似乎被刚才唐溪山的话伤的不轻,她想要去何书桓那里寻求安慰。
却见何书桓看她的眼神,不再如以前那般温柔如水,反而是厌恶、嫌弃、猜忌数种情绪汇合在一起,叫她好生难受。
“书桓!”
内心已经把沈一菲当做扫把星的何书桓背过身去,微微偏头,只留给了沈一菲一个侧脸,就听他淡淡的道,“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然后就见何书桓走了,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没有一次的回头。
她哪里知道何书桓已经给她标记了扫把星的标签,生怕以后不小心就被她给坑了,就跟唐溪山一样,最好离她远一点。
沈一菲心中一半是不解,一半是心伤,但很快心伤占领了高地。
终于忍不住的眼泪喷洒而出,终于支持不住的双腿弯了下去,她瘫坐在地,任由眼中的泪珠儿滚滚下落。
这一哭就哭了好一会儿,这一伤心就伤心的人憔悴了许多。
谁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书桓,为什么?
……
五月十八的这次文会,似乎成为平湖文会历史上来,最荒唐的一次,也是最离奇的一次。
没有参与文会的许少安又成了魁首,只因为许白衣在会场上所吟的那三首许少安所作的诗词。
再就是,平湖城四大才子之首的唐溪山变成了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在这场文会之后,许少安的才气和人品,便再也没有人怀疑了,甚至还有人说他是大羽的良心!
许少安就这样再一次名震平湖城!
当然,那位曾经的平湖城四大才子之首的唐溪山却是震惊了整个大羽。
是因为他一手策划了诬蔑许少安的行动,这种令人不耻的行为,当然要比好人好事传播的更远,自然也让他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许少安将拍卖所得的一百万两银子,二十万给了苏家,四十万放入自己口袋,另外四十万又筹措了三千多车物资,衙门的仓库都存不下,只能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