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绮罗与沈一菲的认识,说起来也有几年了,是在诗会中相识了这位长相极其标致的商贾之女,几番交流倒也有些好感。
这几年下来由于常来往,双方之间也建立了一些姐妹情谊。
当然,吴绮罗知道,这是沈家刻意让沈一菲接近她,是想跟吴家攀些关系,尤其是吴家背后的庆王。
之所以乐意跟沈一菲接触,是她觉得沈一菲是个敢爱敢恨的人——
只因一次邂逅,遇见了那个白马少年,这姑娘便走马跟随了几百里地去表白,这等胆魄和勇气却是她吴绮罗所没有的。
这世道男追女很正常,女追男也很正常,且看多少人家的姑娘对那平湖四大才子虎视眈眈,只是没有一个敢向沈一菲这样的千里走单骑,只为那一袭白衣的少女。
沈一菲这次来是想来了解一件事的,这事是沈浪忽然间想起后的嘱咐——
若是见着吴家小姐,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她对这个许少安是什么个看法?因为爹感觉这吴家小姐似乎跟许少安这小子有着什么关系!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沈浪忽的想起了之前在许少安的酒馆见到了吴绮罗,当时以为是碰巧并没有当回事,但这会儿忽然想起,却觉得有些蹊跷。
若是许少安跟吴家小姐有着匪浅的交情的话,那他沈家就该掂量掂量,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帮着唐家得罪许少安了!
沈一菲随着丫鬟步入花园,便看见了那位端庄文雅的吴绮罗。
“哎哟喂,我的好姐姐,好些日子没见,都想死妹妹了。”
这人都还在三丈外,这股殷勤的风已经扑面而来。
“昨日父亲从外地回来,带了一些新鲜的花茶,就特地带过来给姐姐尝尝。”
沈一菲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来到了吴绮罗的跟前,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将礼盒放在桌面上,一脸笑意的道,“这花茶据说是采自西北高原地区,这口感味道很不错的。”
吴绮罗为沈一菲斟了一杯茶,微微笑了笑,看了眼沈一菲眼中带着些许喜色,将礼盒打开,然后就看见一个琉璃罐子里装着的色彩鲜艳的花茶,打开罐子嗅了嗅。
“嗯,好浓郁的香味,沈妹妹,你有心了。”
“姐姐跟妹妹客气什么,有好东西当然第一时间拿过来给姐姐先尝尝。”
“你这张嘴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会说话!”
“嘻嘻。”
沈一菲端起茶杯一口喝完,好像很渴似的,“对了,姐姐知道那个许少安吗?”
吴绮罗一怔,心说这妮子怎么提到少安了,有些好奇,她点了点头,“这平湖城里又有谁不知道他呢?”
沈一菲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没错,这家伙总会弄出些震惊人的事情,当真可恶!”
“怎么,听你这语气,你似乎讨厌他?”
沈一菲顿时沉下脸来,似乎是想到许少安就生气,“当然讨厌,这家伙简直气死人了!”
“少……他怎么气死你了?”吴绮罗越发好奇,心说这妮子与少安之间难道有什么过节?
“姐姐不知,前些日子遇到歹徒想要绑架我,我好巧不巧躲到了他家酒馆。”
吴绮罗有些意外,但也仅仅是有些意外,这种劫匪意欲劫持富家千金的事,每年没有十次也有八次,这事发生在沈一菲身上,非常正常。
沈一菲又漂亮,家里又殷实,劫了敲诈一笔银子,怕能得不少。
沈一菲将那日假装被劫匪追拿,逃入许少安的小酒馆,意欲让许少安英雄救美的那出戏,换了个版本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吴姐姐,你可不知道,这许少安当真不是个东西,刚开始见我生的美貌便对我百般讨好,看我头晕还说要帮我找大夫,简直就是一个暖男。”
“可这暖男的形象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就因为他那大舅哥的到来,又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
“什么面目?”
沈一菲冷哼一声,“他怕他那大舅哥知道他欺骗了苏小姐的感情,为了跟我撇清关系,竟然打了我?”
说到这里,她眼里都有了委屈的泪水!
“姐姐,你说这个许少安是不是道貌岸然,是不是伪君子,是不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渣男?”
“拜托,我沈一菲可是有心上人的,又不是我送上门去勾引他许少安,是他许少安那些不轨的举动使得那苏大公子误会,他自己非当不知羞耻,还出手打我!”
“姐姐,你说这许少安是不是禽兽?”
说着说着,竟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哭腔甚是凄凉,“姐姐,你就说妹妹冤不冤啊?”
吴绮罗一脸的诧异,心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不由得问,“沈妹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听闻那许少安隐忍了十几年,最近才冒出头是因为他这人淡泊名利,品性高洁,怎么到了妹妹口中,竟如此不堪?”
沈一菲一脸的悲哀,“是啊,一个能隐忍十几年之久才冒头的人,这城府能不深吗?我看我这辈子都无法洗刷这份耻辱了。”
“我听说许少安的背后有知州大人和明堂先生,我沈家不过商贾之家,哪里敢去和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