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安见酒喝的差不多,几个老学究已经在将醉未醉的边缘,李长山酒量倒是极好,满脸红光精神头也很抖擞。
楚布衣也是一般,一双眼炯炯有神,仿佛越喝越有精神。
李文浩寻了个由头,暂时离开,许少安看着这家伙的背影,心中暗道这年纪轻轻的,膀胱怎么比老人家还不中用?
显然,这家伙是去放水去了。
没一会儿,李文浩放水归来,李长山忽的站起身子,笑意盈盈的道:“文浩,取笔墨纸砚来。”
“此情此景,为师要作诗一首。”
李文浩眼睛一亮,老师要作诗,这可是难得的事,要知道近些年来,老师已经少有创作。
李文浩屁颠屁颠的去书房取了笔墨纸砚,磨了一砚台的墨,只等李长山落笔。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张宣纸上。
李长山沉吟了片刻,落笔疾书。
“风起条枝杨柳岸,石板桥边读书堂。荷塘老叶萧条绿,露折寒霜次第黄。且醉尊前莫惆怅,不可名教是癫狂。主人饮酒笑颜欢,玉碗盛来琥珀光。”
大家一边看一边小声品读,待诗写完,大家都不由得高声赞叹,真是一首好诗啊。
李长山满面红光,他拂着胡须,又写下几个字,梅兰书院友宴七首。
这席间刚好七个人,明堂先生的意思,这是要大家都作诗一首。
见状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笑起来。
葛老道:“明堂,你这诗一出,我等哪还有什么好诗摆得上台面的呢?”
“诶,葛老此话差矣,此间诗作又不是要比个高低,大家有感而发,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嘛。”
听李长山这么说,张世诚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来一首,刚好有些灵感,在下就献丑了。”
李文浩连忙给张世诚递笔,张世诚接过笔就写,很快一首诗就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大家一字一句的品读,最后也发出了赞叹。
就这样,一场酒会到这里变成了一场诗会。
许少安只觉得这些老学究的诗写的虽挺好,但都有些小肚鸡肠的感觉,把词藻都研究的很透彻了,诗词华丽,就是差点意境。
看完几位老学究的诗,就觉得李长山的这一首还算不错。
这下轮到楚布衣写,楚布衣经过几位老学究写诗的时间,胸中已有丘壑,就是早打好腹稿了,接过笔就写。
不得不说,楚布衣的字写的是相当的霸气,一首诗写完,这诗中的豪迈之气搭配着他的字显露的淋漓尽致。
这是何等胸怀,才能写出这般诗来。
许少安看着楚布衣,心中无比笃定,这位楚先生绝不简单。
这诗一出,在场又是纷纷赞叹。
当然这其中也不少是阿谀奉承的赞美,就比如李文浩那家伙,恨不得跟人家当义子,赞美之词更是连绵不绝。
说的人家摄政王都有些怪不好意思,有些嘴皮抽搐,心想着你小子够了,过犹不及了。
将笔递还给李文浩,李文浩下意识的想将笔递给许少安,许少安却做了个请的手势:“还是李兄先请吧。”
大家都觉得许少安很谦让,却不知许少安的想法是,若是我先写了,估计就没这小子什么事了。
自己随便抄一首,就能碾压全场,到时候轮到李文浩写,他哪里还出的了手?
李文浩略带感激的跟许少安点了点头,“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他提笔也写下一首诗。
这诗一出来,李长山哑然失笑,他寻思着早知道将梅兰书院友宴七首改成梅兰书院友宴六首就好。
文浩这孩子跟随自己的时日尚浅,这诗词一道的造诣也是差强人意。
大家看着这首诗都笑了笑,都没有发出赞叹的声音。
唯有许少安这时鼓掌道:“李兄写的不错,潜力无限啊。”
离天花板太远,当然潜力无限啦。
“许兄谬赞了,小生的诗词是什么水平,小生还是心里有数的。”
他这时候不忘拍在座几位大佬的马屁,“相比于诸位文坛前辈,小生这不过是米粒之光罢了。”
这是把其他几位比做了皓月星辰,这话一出顿时弥补了他诗词上的不足。
葛老此时道:“年轻人对自己有这般认识,且虚怀如谷的,也算是不错的后生了。”他看向李长山道:“明堂你收了个好徒弟。”
李长山哈哈一笑,“这小子资质一般,但我看重的不是他的资质,而是他的这股机灵劲,留在身边倒是方便很多。”
听李长山这么说,大家恍然,原来这不是要培养弟子,而是找了个护工啊。
许少安这时看李文浩的目光都有点怜悯了,不过这小子资质不好,能跟在明堂先生左右也算是他的福气。
李文浩这时将笔递到了许少安手里,大家的目光也随即而来,都说最近许少安声名鹤起,之前两首诗还不足以打消大伙的猜疑,那么今天这首会怎样呢?
许少安没有推辞,直接接过笔,他知道他必须在这些人面前露一手,这样才能让大家相信明堂先生的眼光,明堂先生没有看错人。
就听许少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