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叹道。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看得胆战心惊,为芮罗心疼,分开的时候还是天外仙姝,谁能想到不过分开个把时辰,就成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妖魔一样。
“看来我们避开了的蚁族和猛兽,终究是追上她了。”慕容辛白揽着苏小梧肩膀,看着地上的芮罗,皱眉道。
洛迦渊小心地揭开芮罗肩上的衣服,她的肩膀已经被利齿贯穿,血被利齿封住,反倒没有流多少。洛迦渊抬头看了月泠一眼,月泠接收到洛迦渊的信号,在芮罗身边蹲下,托起她的头。
芮罗昏迷的很深,气息微弱,根本感觉不到疼,月泠的动作就算再轻也会扯到伤口,她竟然连
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洛迦渊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倒了一枚解毒丹,掰开芮罗的嘴巴,喂了进去。手法迅速地点了她肩上的几处大穴,没等洛迦渊说话,月泠就很默契地运气击在芮罗的肩膀,两颗陷入骨肉的利齿像是塞子一样嘣地一声弹了出去,洛迦渊抽出一方帕子,抬手接住收在怀里。又摸出一枚解毒丹,碾碎了,涂在她的肩膀上。
“这一定是只老猛兽,牙口不行,竟然把牙丢了。”淳璟走到苏小梧身边,紧紧挨着她,皱着眉压低声音道。
“那牙齿是被她徒手掰断的。”慕容辛白看着芮罗血迹斑斑的手,佩服道,实在想不到一个女子会有如此大的力气,那猛兽可是有小山那般大,一般人被咬住,即便是舍弃一条胳膊,也未必能够逃脱。
“她衣服怎么回事?又是火里,又是水里的,真是水深火热。”淳璟看着芮罗的腿扯了扯嘴角,别开脸不忍再看。
“蚁族在狂风扫落叶一样吞噬芮罗的马时,她显然迟了一步,受到蚁族的侵袭,啖血蚁族一向是不吞噬干净血肉决不罢休的,想必是她为了活命点燃了自己的衣裳,借此来灼烧蚁族,所以腿上的烧伤才会如此严重。”雾绕洗净了手,处理掉衣袍上的血渍,站在一边低声道。
“真能下得去手。”淳璟听着雾绕的叙述就忍不住倒吸凉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若不是她狠得下心,此时恐怕就是一句枯骨了。”慕容辛白说。
“她不会成残废吧。”淳璟问。
说话间,洛迦渊手里的工作已经完成。
“她对度的把握很好,若是再多烧一刻,恐怕这两条腿就废了。”洛迦渊站起身,忍不住赞道,转身走到水边,净了手。
“洛大哥,你拿那牙齿做什么?”淳璟一直盯着洛迦渊的动作,跟在他身边。
“炼毒。”洛迦渊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走到一边坐下来,从怀里摸出那两枚利齿。
那牙齿足足有三寸长,小指头那么粗,前面还流着墨绿色的粘液。
洛迦渊拿出一只粹白的广口小瓷瓶,将那牙齿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这不就是毒么?”淳璟不解此道,诧异道。
“若只是这样简单的毒药,洛家也不会在九州久负盛名。”慕容辛白听到两人的对话,转身走过去,拿过洛迦渊手里的瓷瓶,轻笑道,“所谓一物克一物,这样简单的毒药必然有与之相克之物,洛兄方才喂给芮罗的解毒丹,就能解天下百毒。”
“是毒药就必定有解药,那为什么还要炼制毒药?”淳璟耸着肩膀,撇嘴道。
“但他炼制的毒药,除了他自己,至今无人可解。”慕容辛白笑了笑,说,“因为,他炼的毒在人死后就会随着空气消失,血液里根本提取不到一点儿的有毒成分,没有毒,自然也就无解了。”
“那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淳璟听了慕容辛白的话,瞪圆了眼睛,“那死得也太冤了。”
“至今,
倒是从未有人冤死。”慕容辛白笑了笑说,“死在他炼制的毒药下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该死之人。”
“没有谁是真正该死的。”淳璟抿了抿嘴唇低喃道。
淳璟的话虽然轻,但慕容辛白的耳朵也不是白长的,他听得很清楚,他将手里的瓷瓶丢给洛迦渊,转身走到苏小梧身边,云归正在帮芮罗擦拭身体。
“她伤成这样,已是不能再往前走了。”慕容辛白看着芮罗擦拭干净的脸,长舒一口气,好在脸上没有什么伤痕,女孩子若是毁了容就真的是罪过了,何况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身份不简单,飞雪堡的人断不会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出来的。”苏小梧四下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回到芮罗身上,淡淡道,“后面必然是有人跟着的。”
“你觉得她话里有几分真假?”慕容辛白拉着苏小梧的手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她果真是为了云游才离开飞雪堡的?”
苏小梧轻轻摇了摇头,回头看了芮罗一眼,低声笑道,“她是逃出来的。”
“果真是因为闯了祸才逃出来的吗?杀了那个堡主雪鬼么?”慕容辛白说,“如此一来就不能将她送回到飞雪堡了。”
“这个就不用我们操心了。”苏小梧笑了笑,“芮罗会出现在上游本就有疑点,她身中剧毒,若是不及时治疗定然不能活着走出去。他们知道我们这群人里有两个人是会治病救人的,所以他们才将她搬到上游,让我们发现她,好加以救治。”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