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苏小梧门外栏杆上的小狐狸突然抬起头抖了抖耳朵,眼睛微微一眯,长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埋下头,爪子搭在脸上,闭眼睡去。
洛迦渊听到声响,回头看了小狐狸一眼,微微皱眉。
“坏了!”慕容辛白过了一会儿反映给过来,瞳孔猛地收缩,上前一把推开了苏小梧的房门,冲了进去,看见大开的窗户,扭头又看到安安稳稳平躺在床上的苏小梧,长出了一口气。
“睡熟了。”洛迦渊轻声走到床边,摸了摸苏小梧的脉象,帮她掖好被子,朝慕容辛白点了点头。
慕容辛白扶着窗棂往外面看了看,将窗户关上,走到床边在苏小梧眼前晃了晃。
“两粒药丸,至少一天一夜。”洛迦渊笑了笑,撩起衣袍在桌边坐下。
“还是守在这里比较好。”慕容辛白轻笑着叹了一口气,“反正她睡着了。不然被什么东西偷走了可就不妙了。”
洛迦渊扭头看着床上的苏小梧,抿着嘴唇笑了笑。
殊不知,苏小梧已经到了遥远的陌生之地。
“苏苏,醒一醒。”琴瑟一样的声音落入耳中,苏小梧微微皱眉,这个声音很吵,苏苏这个名字,好久没有人叫过了,最近的一次是咸熙这么叫她的。
苏小梧拧着眉翻身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却不依不饶地在耳畔回旋,催她醒来。
苏小梧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着藏在怀里的备用匕首,翻身坐起来,泛着冷光的匕首紧紧地抵在床边人的喉间。
如她所料,床边坐着的正式一袭紫衣锦袍,长发披肩的咸熙。
咸熙看着她抿唇轻笑,伸出两指将匕首推开,抬手将她因为挣扎而扫到颊边的发拂到耳后。
“这是什么地方?”苏小梧看清了眼前的男人,长出了一口气,收回匕首,四下看了看。似是一座临水的
飞翼小榭。四周垂挂着藤萝紫的薄纱挂帐,一边的圆面高脚香几上放着一只紫金兽耳小香炉,青烟袅袅,香气清雅悠远,右手边开着圆窗,窗外山明水秀,景致雅然。
“青丘。凤栖台苍灵宫。”咸熙笑了笑,弯腰起苏小梧的鞋子帮她穿上。
“你不是带我来见离儿的吗?”苏小梧从软榻上下来,拧眉看着咸熙。
“暂时见不上,还要等上一等。”咸熙慢慢走到桌边坐下,从一边的食盒里端出几道茶点。
苏小梧听着咸熙的说辞忍不住拧紧眉头,在他对面坐下。
“这儿是整个青丘风景最好的地方。”咸熙拎起炉火上的茶壶给苏小梧倒了一盏茶,笑着说。
“我是在做梦,”苏小梧捻着茶盏轻抿了一口,才突然想起这茬儿,自己是不可能一觉醒来就到了青丘的,“对吧?”
“准确来说,是离魂。”咸熙轻轻笑了笑,给苏小梧添了杯茶。
“哦。”苏小梧双手端着茶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侧身望着远山沉思片刻,微眯着眼睛紧盯着咸熙,“郁少咸,你让青鸟给的地图是真是假?”
咸熙微微挑眉,轻笑道,“还是叫我郁少咸,你是不喜欢咸熙这个名字呢,还是不喜欢我叫这个名字?”
“别废话。”苏小梧不愿意跟他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也不打算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地图是真是假?”
“真的。”咸熙看着苏小梧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暗暗叹了一口气,咸熙带给她的伤害还是太深了,可人总要在伤痛中成长。他拧着身子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一只漆盒推到苏小梧面前,“听说你的匕首在萤火虫洞毁了,这里是一把龙鳞和千年惊蛰木铸成的匕首。”
“既然给我地图,为什么又一把火烧了?”苏小梧没有打开那漆
盒,而是继续追问,地图标记地太细,除她实在记不起几个地点。
“长老们不许青丘族人帮你,我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但那地图已经融入了你的血脉,只要你想,就可以看到。”咸熙解释说,“你看看自己手腕儿。”
苏小梧狐疑地看着他,挽起袖子,看到左手腕子上隐约透出半透明的地图的痕迹,红色的线像是细小的血管一样弯弯曲曲的,绿色的线绵延地更远。
“红色的线是你所走的路线,绿色是绝对安全的路线,只是有时候可能会绕远路。如果不想绕远路,就要面对未知的危险,你要小心,长老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绝对会有所动作。”咸熙看着一直盯着自己手腕儿看的苏小梧,皱眉道。
“嗯。”苏小梧耸了耸肩膀,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唇点了点头,打开漆盒,看着里面躺着的流光溢彩的匕首,朝咸熙点了点头,“多谢。只是太漂亮的匕首不适合杀人。”
“防身之用。”咸熙说。
“离儿在哪儿?这么多天一直是你在照顾他吗?当初抓走离儿的,叫……东崖和解吾是什么人?”苏小梧歪着头手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直通往这边的长廊,无奈地扁了扁嘴唇。站起来甩了甩胳膊,走出去在水边坐下,望着水里的红色鲤鱼,
“你不问我也要正跟你说。”咸熙拎着架子上放着的水滴形青瓷酒瓶和开口青釉酒盏,走到苏小梧身边坐下,递给她一只酒盏,“尝尝?”
“不要。”苏小梧摇摇头,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