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具坐在手臂粗的藤条编成的椅子上,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摩挲着下巴,透过恶鬼面具打量着下面席地而坐的苏小梧。
苏小梧双手被绑在背后,静静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虽然他一直强调要自己偿命,但从她进入这间千年树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乎一个时辰,鬼面具却没有说一个字,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寂静的树屋里传来鬼面具一声冷哼,他拎起黑陶酒壶,满了一碗,仰头灌了一口,“你叫什么名字?”
“一具尸体,要什么名字?”苏小梧勾了勾嘴唇,轻笑一声,别开脸低头看向左边。
“这个时候赌气,对你没有好处。”鬼面具看着苏小梧微微有些不耐烦,厉声提醒道,“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苏小梧。”苏小梧不高兴地扭头看着他,抿了抿嘴唇报上自己的名字,接着道,“你是谁?这儿是什么地方?”
“猎物,没有提问的权利。”鬼面具端着酒朝苏小梧扬了扬,一口饮尽,“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会重生?”
“哈。”苏小梧挑了挑眉,看着鬼面具轻笑一声,看来是没人能抵制长生的诱惑,“不介意的话,请问你的年龄。”
“回答我想知道的。”鬼面具声音有些冰冷,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现在全身僵硬,完全没办法思考。”苏小梧轻轻点了点头,给他看了看自己被捆着的双手,“或许你可以帮我松绑,喝一杯茶。”
鬼面具冷冷看着她,紧抿着嘴唇没有表示。
苏小梧抿着嘴唇耸了耸肩,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鬼面具越过她看了一眼走到门口的导真,抬了抬手。
导真微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上前给苏小梧松了绑,走到鬼面具下首的桌边,
给苏小梧倒了杯茶,转身递给她。
苏小梧转了转酸疼的手腕儿和双腿,接过杯子,仰头一口饮尽。喉咙火辣辣的灼烧感让她眯了眯眼睛,皱眉看着导真,“酒!”
导真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转身在一边坐下。
“说。”鬼面具看着苏小梧皱了皱眉,冷声提醒道。
“在此之前,”苏小梧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处置我。”
“再有一句废话,就把那些人全部处死!”鬼面具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手里的酒碗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冷瞪着苏小梧,即便是透过面具,已然能够察觉到那目光的冰冷,瘆人。
“或许是我体质特殊,”苏小梧摊了摊手,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
鬼面具沉默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朝导真摆了摆手。
“既然如此,你就没用了。”导真站到苏小梧前面,“走吧。”
“慢着,”苏小梧躲开导真钳制她的手,微仰着下巴,看着鬼面具,“我想在确认一下,自己的罪名。谋杀?我确信当日杀的都是恶意袭击我的野兽,我的所作所为只是正当防卫,或者过分一点说,是防卫过当,致其死亡。再有,它们的巢穴里甚至堆满了人类的尸骨,这里方圆百里只有你这里有人类生活的痕迹,我很奇怪你会将那些杀人凶手划入自己的子民范围。或者说,它们本来就是你豢养的宠物,族长大人,你的子民知道你为他们做的这些吗?”
鬼面具冷冷瞪着她,全身迸发出冷气,拳头握地嘎吱嘎吱作响。
“哦,或者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一笔划算的交易,杀了我,你会拥有你所期待,却永远无法拥有的。”苏小梧丝毫不畏惧,唇角依旧挂着浅浅
的笑意,紧紧盯着鬼面具,一副掌控着大局的姿态。
鬼面具摩挲着下巴,拧着眉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它们是我的士兵,守卫和平。”
“呵,这样的士兵?你是在玩火自焚,引狼入室。”苏小梧轻哼一声,“你控制地了它们吗?”
“危言耸听!”导真上前一步,拧紧了眉头瞪着她,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吗?”苏小梧扭头看着他挑了挑眉,双手抱臂横在胸前,轻哼一声,“说起来你跟他们的装束不太一样。黑袍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手上套着黑色手套,脸上又有这么一张铁面具。你是这里的人吗?能摘下你这张面具吗?”
导真身体微微僵了一下,扭头看着鬼面具抿了抿嘴唇,转过来继续对苏小梧道,“它们都是……”
“你不用在这儿挑拨离间,我相信他。”鬼面具打断导真的话,严肃道。
“兄弟情。”苏小梧抿了抿嘴唇,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导真对鬼面具的影响非同一般,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人丧生。
“给她安排房间,让人保护她的安全。”鬼面具抿着嘴唇看了苏小梧一会儿,对导真说。
“我的朋友……”苏小梧耸了耸肩,朝鬼面具摊了摊手。
“你并没有被赦免。”鬼面具眯眼瞪着她,“走,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苏小梧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转身跟导真离开了树屋。
苏小梧看着走在前面的导真,这个男人很高,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露在外面,她停下来歪头看着前面的男人,“你全身上下裹这么严实,他们怎么认出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