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人伤疤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举动,但却是打击敌人最好的方式。
苏小梧慢慢扭头,表情淡淡地看着沈绫罗,“离儿淘气,但终会回到我身边。”
绫罗皱起眉头,心口猛地紧了一下,苏小梧是在讽刺她吗!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她抿着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看着苏小梧,“世间最优秀的几个男人都围着你转,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
“嗯,确实不错。”苏小梧微微挑眉,点头不否认。
绫罗咬碎了银牙,眯眼瞪着苏小梧,她这是要享尽齐人之福吗?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那些男人全都瞎了眼吗?自愿做这女人的后宫?
“但,更重要的是能有一个真心待你的人。”苏小梧抬头望向绫罗,语重心长道,难道这个傻女人还惦记着洛迦渊,意识不到君天殊对她的好吗?因为得不到,反而更不甘心?
“哈,”绫罗扯着嘴角冷笑一声,长袖下粉拳紧握,眸中闪着嫉妒的火光,“我跟他认识那么多年,爱了他那么多年,你是凭什么?那么轻易地夺去了他的心,为什么!”
“或许就是因为你们认识太久,”苏小梧扭头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将毛巾搭在椅背上,走到屏风后将被头发打湿的外衣脱下,换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裙,一面懒懒地对绫罗说,“彼此没有了新鲜感,让他有了种当你只是妹妹的感觉。”
苏小梧一面系着腰间的流苏一面慢悠悠地从屏风后走出来,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转身推开了窗子,倚着窗棂看着绫罗,“第一次见你,你手里的折扇就泄露了你的心,那出尘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表情背后,是一颗难红尘情债的不甘寂寞的心。”
“看来,你对这柄折扇也很在意。”绫罗从小心地从袖袋里取出那柄折扇,
她慢慢展开给苏小梧看,扇骨上满是斑驳的用金漆粘合后的痕迹,苏小梧愣了愣,真的就爱这么深吗?她记得那次君天殊受命出征,这柄折扇跌落在洛迦渊面前,粉身碎骨。
绫罗低头摩挲着扇骨上的伤痕,手指轻轻颤抖,自己的心早就跟这折扇一扬破碎不堪,即便勉强粘合在一起,碎掉的痕迹却如何也抹不去了,她对洛迦渊爱得深切,为他,她可以舍弃性命,可以承受所有委屈,到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管她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他的心里都没有她可以涉足的位置。
苏小梧微蹙着眉看着绫罗,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抿了抿嘴唇扭头望向窗外,单相思,为了心爱的人不惜牺牲自己,女人就是这么感性的动物。
绫罗慢慢将折扇合起来放在桌上,起身往外走。
“绫罗。”苏小梧扭头看着桌上的折扇,启唇唤了她一声,她这是……
“给你了。不要,就扔了吧。”绫罗在门口站定,偏头瞥了苏小梧一眼,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六爷在等我,告辞。”
苏小梧看着绫罗的背影,有些呆,走过去拿起那柄折扇,蹙眉打量着上面的金漆,真的是碎地不成样子了。这女人来找自己就是为了送这么个添堵的东西?
自己不舍得丢掉,所以拿来给苏小梧,怎么处置就不关她的事了,还顺带恶心了苏小梧一把,啧啧啧……
苏小梧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站在栏杆边看到站在楼下的绫罗,她正拉着跟洛迦渊他们坐在一起的君天殊的手,脸上挂着幸福甜蜜的笑。
“绫罗,小皇叔还在呢!”君天殊微蹙着眉,慢慢站起来,宠溺地笑看着绫罗。
“小皇叔,寒舍简陋,就不请您过去坐了。”绫罗拉着君天殊的手,与君天殊
相视一眼,看着洛迦渊歪头笑了笑,“天色也不早了,我跟六爷就不打扰您了。”
话音一落就拉着君天殊往外面走。
“她来干什么的?”苏小梧看着绫罗逃也似的离开,手托着腮挑眉道。
“见你。”月泠抱着剑倚着一边的柱子,轻声解释道,他也奇怪,在无终的时候,绫罗对洛迦渊可是怎么也不肯放手的,今天,这两位一出现,慕容辛白就断言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却没想到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苏小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往楼下走。
还没走到洛迦渊和慕容辛白就坐的位置,就见慕容往洛迦渊身边挪了挪,凑到他跟前眯眼笑了笑,无所顾忌道,“洛兄,是不是有点儿小失落?以前总缠着你的美人儿竟然不是来找你了,这沈绫罗什么时候有过那种小鸟依人的模样,啧啧啧……羡煞旁人。”
苏小梧走过去,将折扇递到洛迦渊眼前,“绫罗小姐给你的。”
洛迦渊扭头看了苏小梧一眼,目光清冷,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抬手接过折扇,上下打量了一眼,慢慢站了起来,“我出去一趟。”
“去追绫罗吗?”慕容辛白微仰着下巴眯眼笑着打趣道。
“嗯。”洛迦渊没有否认,径直走了出去。
“竟然不否认!”慕容辛白愣了一下,挑眉对苏小梧说,“被追的时候无动于衷,这会儿绫罗投入天殊怀抱了,他又惦记起人家的好了?所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苏小梧站在原地蹙眉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