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凉风习习,柳条在风中轻轻摆动,月儿在在云后若隐若现。
燕都江府后门的黄色灯笼里燃着的蜡烛北风吹地忽明忽暗,院门吱呀一声,管家拉开门探了探头,刚要所回头,碰地一声,一只飞镖擦着他的耳廓,射在了门上。他全身猛地一颤,缩回头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再有第二镖,才咽了一口吐沫,舔了舔嘴唇,将飞镖拔了下来,将上面订着地字条取了下来。
江孺逊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神经紧张焦虑,眼睛不住地往门外瞄。
“老爷!”管家拽着袍摆一路小跑到书房。
“怎么样?来了吗?”江孺逊听见声音急急地迎到门口。
“老爷,有封信。”管家将信递给江孺逊,擦了擦额头上地冷汗,接着又把飞镖递给了他。
江孺逊走到烛台下看了一眼,拧紧了眉头。
“老爷。”管家看江孺逊脸色不对,忙走过去探问道。
“段睿。”江孺逊扭头看了管家一眼,沉声道。
“那老爷准备怎么办?”管家一听这两个字猛地愣了一下,焦急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刻钟。”管家看了看外面地天色,对江孺逊说。
“去准备好茶!”江孺逊将手里的信压在桌子上,朝管家摆了摆手,“来了尽快请过来。”
“是。”管家点头退下。
江孺逊转到案几后坐下,手攥着扶手,嘴唇紧抿着,看着桌上的信和飞镖,眯了眯眼睛,拧紧了眉头,咬牙道,“元坤,段睿,是你们把老夫一步步逼到这一步的!”
“老爷,王爷到了。”管家端着茶进来,朝江孺逊禀报了一声,将茶搁在桌上,回到门口,请一身黑衣的燕龙宇进了门。
“王爷。”江孺逊急急将信和飞镖收了起来,理了理衣裳,走到
门口,朝燕龙宇拱手笑道,“请坐。”
“樱雪说你要见本王。”燕龙宇瞥了江孺逊一眼,径直进了门,在圆桌边坐下,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王爷千万别怪樱雪,樱雪她对王爷是一往情深,真心实意的。”江孺逊弓着要站在燕龙宇面前,腆着脸笑道。
“此事不必江大人提醒,樱雪如何本王很清楚。”燕龙宇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江大人还是坦白一点,切入正题吧。”
“啊,是是!”江孺逊抬手擦了擦汗水,有些尴尬道,燕龙宇毕竟是皇子,而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气势在那里,江孺逊自然而然地就比他低了一头。
“听说王爷在查季家的事?”江孺逊试探道。
“你有什么意见吗?”燕龙宇转着扳指的手一顿,抬头看了江孺逊一眼,眼睛微眯,带着一丝危险。
“不敢,不敢。”江孺逊没想到燕龙宇会这么咄咄逼人,压得他是一点儿喘息的余地都没有,“不瞒王爷说,季家之事下官也有参与。”江孺逊咽了一口吐沫,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继续道,“但季家之事的主谋并非下官,下关只是从犯。”
“但正是你的推波助澜,让季修痕没有一点儿反驳的机会。”燕龙宇慢慢抬头,看着江孺逊微微挑眉,慢慢道。
“下官也事被逼无奈。”江孺逊扯了扯嘴角,牵强辩驳道,“还请王爷看在樱雪的面子上,能够网开一面。”
“此事你倒是可以放心,本王只想除掉挡在本王前进路上的路障,对季家是否被冤枉并不感兴趣,况且,本王答应过樱雪,此事不会牵连到江大人,江大人可以全身而退,只要你肯配合。”
“下官一定配合王爷工作!”江孺逊您这嘴唇极力保证道,看燕龙宇挑眉看着他,他扯了扯嘴角,
“王爷不相信下官的话?”
“江大人很有自知之明。”燕龙宇轻笑一声,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不瞒王爷说,在王爷来之前的半刻钟里,下官还有所犹豫要不要与王爷站在同一战线。”江孺逊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但就在这半刻钟里,下官确定,只有拔掉元坤和段睿这两颗钉子,下官的仕途才能真正一帆风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江大人果然识时务。”燕龙宇笑了笑,站了起来,“既然有所觉悟,就尽快动手吧,不然机会流失,就不能怪本王不顾情面,将对当年季家下手的一干人等悉数法办了。”
“下官明白王爷的意思。”江孺逊了然一笑,点了点头。
“嗯,江大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本王对大人很放心。”燕龙宇轻轻拍了拍江孺逊地肩膀,抬脚离开了江孺逊地书房,离开了江府。
“老爷,这燕王爷没有给您任何承诺,等搬倒了那两位,会不会翻脸不认账呢?”管家送燕龙宇出门口,回来就看到江孺逊在翻箱倒柜整理东西,上前提醒道。
“元坤和段睿已经盯上了老夫,老夫如今只能冒险一搏了,再说有樱雪在燕王府,老夫心里还是有底的。”
“这燕王爷对季家的事如此上心,恐怕对咱们小姐……”
“可那傻丫头就是喜欢他!有句话樱雪说得不错,论谋略,十四殿下和皇上都不是燕王爷的对手,希望,此番老夫能押对宝。”江孺逊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