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之上,窗台下方。
沈晏西看着江岁宁,目光认真。
“我知你不似寻常女子,心中自有丘壑,所以我可以同你保证,让若是有朝一日你愿意嫁我,无论是经商还是其它,我绝不会阻你。”
江岁宁心中一动,看着楼下的沈晏西,忽然之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自己和沈晏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似乎就是这般,只不过那时,是沈晏西在茶楼之上,而自己在下方仰头看他。
江岁宁并没有开口,而沈晏西也只是想要说出心中所想,并非执着于此刻的回答。
待到沈晏西骑马离开后,跟在江岁宁身后,听到了一切的喜儿忍不住说道,
“小姐,奴婢觉得沈公子是真的不错,您不考虑考虑吗?”
江岁宁脑海之中浮现刚才沈晏西骑在马上的仰头同自己说话的情形,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考虑。”
“小姐,为什么啊?”喜儿不解。
“沈晏西的确不错,但是……”
后宅之中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她想要换一个活法。虽然沈晏西说不会阻拦自己,可谁又能确定,这样的想法之后不会改变,更何况,纵使沈晏西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他的背后还有沈家。
喜儿见自家小姐说到一半顿住,以为是江岁宁觉得沈晏西还是不够好,想了想说道。
“小姐以后一定能够找到一个顶好的夫君!”
毕竟小姐这么好,一定能够有一段最好的姻缘。
江岁宁看着喜儿,笑道:“什么样才算顶好呢?”
“当然是样貌好,身份高,有前途,然后还要对小姐特别好,将小姐看的比自己还重要。”喜儿毫不犹豫的开口。
“将我看着比他自己还重要?”江岁宁笑着摇头,“可这是违逆人性的。人性利己,就算是爹娘,也未必全部都能够做到将儿女看的比自己更重,何况是夫君。”
顶好的夫君,甚至是完美的夫君,这样的词常常被人提起,可是她总觉得,这就像是一场骗局。
给女子们编织一个完美夫君的美梦,哄得她们一心沉浸其中,耽于情爱。可那些男子们却是经商的经商,读书的读书,卯足劲的追求功名利禄。
就算是江知同和郑氏,他们心心相印,相濡以沫,可为了生意,江知同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家。上次郑氏还在病中,也未曾见江知同因此将生意上的事情推后。
将妻子看的比自己都重要,这样的人虽然未必没有,可是遇见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与其寄希望于找到一个完美的夫君,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手中有什么能够真正握住的,独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岁宁和喜儿离开了茶楼,回到宁馐馆的时候,看到了停在外面的王府马车。
楚惊月已经在宁馐馆中等着了,见到江岁宁,立即同她说了今天王府中的事情。
在得知魏从泽找的理由,江岁宁不由得挑眉,“楚王爷和王妃应该再不会动让你嫁给魏从泽的念头了。”
楚惊月脸上尽是笑意,“你说的没错,父亲母亲大怒,若不是我按照你之前交代的那般,劝说了一下父亲的话,他定然会严惩魏从泽。不过岁宁,就这么放过魏从泽了,会不会太便宜了,毕竟他可是真的骗到了王府头上。”
“面对魏从泽这种人,不能彻底断了他的退路,若是逼的狗急跳墙,反而容易生事端。而且马上就要放榜了,若是魏从泽高中了的话,这个节骨眼上王府处置了一个新科进士,也容易惹麻烦。”
虽然按照楚王府的身份地位,还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影响,可是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魏从泽自知理亏,心头忌惮,后面自然不会主动找王府的麻烦,但是若真的逼到了绝路,魏家人彻底豁出去了,就算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足够恶心人的。
而且,魏从泽走到这一步,说到底也有自己的手笔在,赌坊那边她会让人知会一声,不会再追上门要账,但利钱那边,既然是魏从泽自己借的,她可就管不着了。
楚惊月想了想,点头道:“岁宁,你说的有道理。”
顿了一下,楚惊月看着江岁宁,又开口道。
“岁宁,还有一件事情。”
“何事?”
“刚刚过来之前,父亲母亲问我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觉得如果真的是魏从泽写的那封信,那他应该不会是之前那种反应。我说是我写的,可是他们不信,问的我实在没办法了,就实话实说了。”楚惊月神色有些紧张,“岁宁,你不会怪我吧?”
其实她觉得这件事情多亏了岁宁, 真的应该好好的感谢她一下,不仅自己,爹娘也要知道这件事情是岁宁的功劳。
只不过岁宁之前并没有说可以在父亲母亲面前说出她,说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说赌坊和利钱的事情和你有关,只是说我拜托你帮忙留意一下魏从泽,而你发现了他赌钱和借利钱的事情。至于换了魏从泽写回家的信,让他母亲过来这一点,我说的也是我央求你帮忙想办法出主意的。”
看着有些紧张的楚惊月,江岁宁笑道:“无妨,这件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