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很快吃完了。
饭后,他们皇子皇孙,在御花园继续叙旧。
朱炫带上朱允熥,去和皇爷爷见面。
“是咱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
看到朱允熥那么虚弱,脸容憔悴,朱元璋惭愧不已。
朱允熥说道:“皇爷爷一直有保护孙儿,现在已经好多了,晚上的时候不再怕冷,就是副作用有点大,暂时缓不过来。”
朱元璋拉住他的手,放心道:“没事就好!等会咱就让徐兴祖,送些药膳出宫,给你补一补。”
不过他又在想,宣越泽还是有用的。
锦衣卫再一次调查,暂时没别的消息,但是宣越泽真的可以让自己的孙儿好转,他心里还是选择相信,但是调查并没有放下。
“多谢皇爷爷!”
朱允熥感到暖心道:“等孙儿身体恢复了,再帮皇爷爷去北边打仗。”
朱元璋心疼道:“不用打仗了,以后就在应天享福,想要什么,尽管来和咱说。”
朱允熥开心地点头,然后就在朱元璋身边,陪了好一会。
直到夜深了,他才离开皇宫回家。
“皇爷爷,二哥太苦了。”
朱炫送了朱允熥出去,又跑回来说道。
朱元璋揉了揉朱炫的脑袋,笑着问道:“乖孙以后,想怎么对待你二哥?”
这句话暗地里的意思,就是说朱炫以后有权力了,可以安排二哥,甚至其他兄长,暗示着朱炫有可能继承大统。
朱炫诚恳道:“二哥想要什么,只要孙儿能给,都没问题,就算二哥想让孙儿退出竞争皇太孙,那么孙儿明年就不再竞争了。”
他这也是说真的。
如果朱允熥想要,朱炫随时可以让出来给他。
皇太孙的位置,他是想争取一下,但又不是非要不可,只要不是给朱允炆,其他人都可以考虑,尤其是让给朱允熥。
“好乖孙!”
朱元璋抱了抱朱炫。
得到这个回答,他很满意。
小乖孙重视亲情,能不竞争皇太孙,这就很难得了,换作是其他人,哪怕是朱允炆,肯定也做不到如此。
朱元璋笑道:“已经不早了,乖孙回去休息吧!咱也累了。”
朱炫道:“皇爷爷不要熬夜,快睡觉。”
说了句晚安后,朱炫就回去小院子。
回来应天陪皇爷爷过年,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
新年第一天。
那个捡了羊毛披肩的农户,一早醒来,就感到浑身没劲。
“夫君,你怎么了?”
睡在他身旁的妻子,连忙要扶着他。
但是很快,她发现自己也有点没劲,身上有点烫,浑身不舒服。
“我好像发烧了。”
“我也是!”
农户硬撑着起来,无力道:“还有点头疼乏力,我们生病了?孩子……”
他喊了两声。
孩子好像还没有起来,他们忍着难受,跑过去看一看孩子的情况如何,发现孩子还没睡醒,摸了摸额头,很烫手。
这不是没睡醒,而是昏迷不醒。
他们一家都生病了。
“快去医院,我们进城去!”农户心急道。
情况类似的,还有那个乞丐。
他裹着棉袄,随便找个屋檐躺着休息,但是浑身颤抖,头痛发热,不知道多难受,就连呼吸也感到困难。
昨天晚上,所有捡到了衣服的人,都是这般感受。
新年本应该高高兴兴,开开心心,但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是个煎熬。
谁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了。
——
大年初一。
大明书屋已经放假,所有的工厂、作坊,也都关门休息,工人们回家陪家人了。
朱炫出宫,把两个小媳妇带到宫内,和皇爷爷见一见面,随后他们在小院子里堆雪人,对于应天此时的情况,一概不知。
目前还处在天花病毒侵入期,只有抵抗力差的人,才会马上发作,进入症状期,出现丘疹,再溃烂变成水疱、脓疱……
虽然是有人生病了,但问题还没有凸显出来。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家里陪家人,走动的程度少了,病毒的传染也不怎么广,就连锦衣卫也不觉得有什么。
这样的状态,过去了三天。
一直来到新年的第三天。
朱炫别了皇爷爷,带上侯显出宫走一走,因为过年期间,城内很多商铺,都是关门的,包括大明书屋现在也不会开门,街道上很安静。
“我怎么觉得,今年新年的氛围,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和以往的不同。”
朱炫走在街道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喜庆的氛围,在城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街道的安静,和大家回家过年,休假的安静不同。
安静中笼罩了一种名为死亡的气息,覆盖在城池内,有一种即将发生什么大事的感觉。
“是挺奇怪的。”
侯显也有差不多的感觉:“怎么今年很特别。”
他们想不懂了。
一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