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我可能,要在这边重新做一台手术!”
林若初走出去后,温染就直接将这件事告诉了封少倾。
虽然他不记得曾和她有多相爱了,但她还是习惯跟他分享她所有的喜悦,而今天专家会诊后给她的希望,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值得她开心的事情了。
封少倾没说话,只是用湖水般深幽而寒冷的目光盯着温染,看着她身下的轮椅,他也不禁想,也许重新在这边做手术,会让她再站起来。
虽然他忘记了很多事,可却记得她曾经站在他面前和走在他身边的画面……
“少倾,你知道么?其实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这段时间里陪着你。”
在他沉默间,温染继续开口,把她心里最想对他说的话说出来:
“曾经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坚定不移的守着彼此,再也不分开,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个底气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永远都站不起来了,我便什么也不能再为你做,所以我想好了,如果这次手术成功,我就跟你一起回家,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回忆我们的从前,如果你不想,我们也可以从新开始。”
“但是如果这次手术还是失败了,我这辈子注定都不能再摆脱这个轮椅,我也不会拖累你,等回去,我们就……”
下面的话,温染终究是
难以启齿,喉咙里塞满了苦涩,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都不要再对他提分手二字,他们已经分开过好几次了,她发过誓,再也不离开他的。
可是,她不能允许一个残缺的自己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如果她终究没办法再站起来,没办法再为他做任何事,那么她只能放手。
“说啊!回去就怎么样?”
见她话没说完就咬住唇瓣眼含泪光的样子,封少倾坐在床上,锐利的目光不依不饶的盯着她,明明已经听出她如鲠在喉的话是什么,他却偏要逼着她说出来。
迎着他逼人的目光,温染心里更是难过,失忆,仿佛又让他变回最初那个总是对她霸道强势的丈夫。
也罢,既然她心里已经想好了,便也没有什么可逃避的了,或许,那也是现在的他,想要的结果。
这样想着,温染便还是强忍着心痛把刚才哽在喉咙里的话说了出来:
“如果我的手术失败,回去我们就离婚!”
“呵~”
封少倾冷笑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他直接走下床来到温染面前,用力捏起她的脸,那么的咄咄逼人:
“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们的婚姻?”
封少倾咬牙切齿,心头莫名的升腾起一股熊熊怒火,她说手术成功就继续跟他过,手术失败就离婚?她到底把他们的婚姻当成了什么?
昨天晚上他就
没有睡好,脑海里不断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很多零碎的记忆,其中让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曾屡次跟他提离婚,甚至他还想起了他们也曾去民政局办理过离婚手续。
虽然忘记了他们后来是怎么复婚的,但是只要想到这个女人曾离开过他们的婚姻围城,封少倾就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然后突然用力把温染的轮椅推到墙角去。
“啊!”
他的举动吓得温染失声,尤其是轮椅重重撞到墙壁的震荡感更是令她腰部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伸手扶住腰部同时咬紧牙关隐忍着。
“怎么?疼了?”
注意到她吃痛的神情,封少倾拧紧眉头,再次捏起她的下巴,冷酷的脸孔犹如地狱修罗一般危险至极。
“你要是知道疼,就给我安分一点!别忘了,在这段婚姻里,你原本就是个赎罪者,没有任何决定的资格!”
霸道的言语间,封少倾用力捏住温染的下颚,迫使她松开紧咬的嘴唇,微微粗粝的指腹随之落到了她细嫩的唇瓣上,那柔软娇嫩而似曾熟悉的触感,令他冰冷无情的眸色突然变得炙热。
看着他炙热的目光,感受着他渐渐逼近的灼热呼吸,温染纤长的羽睫扑闪扑闪着,心跳也跟着慢了半拍,唯有在这一刻,才让她感觉属于他的爱人又回来了。
可是偏偏,在这旖旎时刻
,突然一个孩子的声音闯了进来:
“爸爸!爸爸!”
“航航?”
听到孩子的声音,封少倾扭头便看到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儿子航航跑了进来。
“爸爸,航航给爸爸画了一幅画,爸爸看!”
跑进来的航航直接扑到封少倾面前,将手里的一幅蜡笔画举到封少倾眼前去。
封少倾低头看了眼孩子手里的画,虽然画面有点潦草,但也看得出来孩子画的是一副全家福,航航还指着那张画给他介绍:
“这个,个子高高大大的是爸爸,这边长头发的是妈妈,中间的这个是航航,爸爸,你看航航画得好不好看?”
“嗯,航航画得很棒!”封少倾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伸手抚了抚航航天真的脸蛋儿。
“航航!你怎么乱跑呢?也不跟妈妈说一声就一个人跑过来了!”
这时候,林若初匆忙赶来,先是对孩子责怪了一句,随即对封少倾柔声解释:
“少倾,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