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盛斯年已经来到榕城市医院的病房里。
半个月没有见面,此刻他见到的温染,因为腰椎才做了手术没几天,只能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但气色看起来还可以,见他来了,温染微笑着与他寒暄:
“斯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伤已经彻底好了么?”
“嗯,已经没事了。”盛斯年温和说着,将手捧的大束郁金香递给旁边负责照顾她的保姆。
“好漂亮啊,谢谢!”
温染看了眼那束优雅高贵的鲜花,想起在美国那几年,他每逢节日或她的生日都会送她一束这样的郁金香,不过她相信,此刻他送她这样的花束,已经与暧昧无关,只是因为知道她喜欢。
“温染,很抱歉,你做手术的时候我没能赶回来。”盛斯年随即坐到他床边的椅子上对她说。
温染笑笑:“没关系,你受伤的时候我也没能赶过去,但我知道,文小姐一直在那边照顾你,你能这么快出院,可见都是文小姐的功劳。”
“嗯。”盛斯年点头,并没有回避,他知道温染是聪明的。
的确,当得知盛斯年为了救文惠不顾自己性命安危的时候,温染就猜到了,他对文惠应该也是有好感的,于是由衷的祝福
道:
“斯年,文小姐很优秀,而且你们从高中就认识,这么多年的情意很难得,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祝福你们!”
“谢谢!一切顺其自然吧!”
盛斯年不想给自己太多期望,感情的事,他还是希望自己能用平常心去对待。
“不说我了,温染,听说你的手术很成功,但可能恢复的时间会稍微慢一点,你要有耐心。”盛斯年随即转移话题对温染安慰道。
来之前,他已经私下了解过了温染的病情,也知道温染其实对自己这次手术后可能会造成的最坏结果并不了解。
所有人都不想给她任何的心理负担,都一再安慰她只要耐心的躺在这里就能慢慢的恢复如常。
温染信以为真,虽然每天只能这样躺着不动实在难受的很,但为了不让家人朋友们担心,她也只能耐着性子挺过去,但也难免会感到沮丧,于是无奈叹了口气:
“少倾去了美国,我原本想要帮他好好照看公司,可结果现在却只能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温染,别这样说!你已经很努力了,封少倾若是知道了你为他做的这一切,他一定会很感动和心疼~”
“可是我不想让
他知道!”温染打断盛斯年安慰她的话,然后恳请他:
“斯年,你千万不要让少倾知道我摔坏腰的事情,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做了腰椎手术,最近航航的病情加重,他已经够心力交瘁的了,我不能再让他操心,所以千万别让他知道。”
温染恳切的请求盛斯年帮她保密,包括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下属,她都有反复叮嘱过,千万不要把她现在只能卧床的事告诉封少倾。
最近这一个礼拜,封少倾除了每天给她发信息之外都没有时间给她打一通电话,她只知道航航已经病入膏肓,所以他现在都在争分夺秒陪伴着航航,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支持他,不给他增添一丝一毫的负担。
而盛斯年看着温染还蒙在鼓里不清楚美国那边发生了什么,他深邃的眼底默默拂过怜惜。
自从跟温染相识以来,他是亲眼见证了温染对封少倾难以割舍的感情,就算是曾经一次次为封少倾受伤,她最后还是一次次在封少倾最低谷最需要她的时候毅然选择回到他身边,这次更是为了帮封少倾守护好家园,她伤成这样,还在考虑封少倾要陪伴那个生病的孩子,而不想把她做了手术只能卧床的事告诉
封少倾,可见,她是有多么深爱着封少倾,近乎是用她的生命在爱。
而现在,盛斯年只希望命运不要对这个用情至深的女人过于残忍,希望她的用心良苦,终究可以等回她深深爱着的男人……
盛斯年离开之后,温染又拿起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打给身在美国的爱人。
虽然每天他们都有互发信息,但她已经快一个礼拜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甚是想念……
“染染!”
好友陆雨珊进来病房的时候又看到温染攥着电话发呆,她快步走过来询问:
“又在给封少倾发信息么?”
“没有,但我想给他打通电话,我真的好想他。”温染说着眼眶就隐约泛红了。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陆雨珊能够体会到,现在的温染是最需要封少倾安慰的时候,哪怕是一通电话,听一听他的声音,都会给她一些安慰和坚强下去的力量。
但是陆雨珊心里更清楚,就算温染打过去现在也不可能听到封少倾的声音,便只能又找借口劝她放弃:
“染染,我知道你很想他,但是黎川说了,航航那边情况一天比一天差,封少倾现在每天二十四小时要在icu里守着航航,在那里面他没法接电话,所以你还是
给他发信息吧,他有空会回你的。”
“……那好吧!”
温染只能再次放弃了给封少倾打电话的念头,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