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文惠是在跟谁说话,盛斯年还是敲响了房门。
而文惠电话里的人好像也听到了敲门声,便立即结束通话。
文惠攥着传来忙音的电话,不安的目光望向被叩响的房门:
“文惠,开门!”
直到听见门外传来了盛斯年的声音,文惠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想起方才那个人在电话里拿他恐吓她的那些话,文惠又突然不想让他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于是壮着胆子把让她受惊的那只行李箱迅速关上,再深做呼吸,努力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后才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阿年,你这么快开完会啦?”文惠故作镇定的问他。
盛斯年先是朝她身后的屋子里望了一眼,随即又将深邃的目光落到了文惠脸上,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会议延迟十分钟 ,顺便过来给你送门卡。”他说着,将文惠的门卡递给她,这是刚才他忘记给她的。
“谢谢!”文惠接过门卡,脸上极力表现的安然无恙。
“你刚才在讲电话?”盛斯年注意到她紧攥在手里的电话,随即问道。
“哦,是啊~我美国的朋友打来的。”文惠故作镇定的说了个慌。
她不能忘
记刚才那通电话里的人威胁她的话,他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所以她已经后悔把她遭遇的事情告诉他。
盛斯年深不可测的眸子定格在文惠看似微笑无恙的脸庞上,刚才他来到这扇门外时听到她不知跟谁那么郑重其事的说,她跟他只是下属和上司的关系,他也没法跟她父亲相提并论。
如果她真的只是跟她的朋友讲电话,需要拿他跟她父亲相比较么?
“阿年,你,你还有事么?”
见盛斯年用那种深奥的目光盯着她不说话,文惠有些不自在,也不想被他发现什么,于是借口道:
“如果你没别的事了,那我想去下洗手间,回头见!”
咔!
文惠说着就匆匆关上了房门,将盛斯年拒之了门外。
盛斯年站在又紧闭上的那扇门前,感受到了文惠刚才匆匆关门时流露出的一丝慌张,剑眉蹙了蹙,若有所思间,盛斯年最后还是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文惠回到屋子里锁紧了房门后并没有去洗手间,她只是有些无力的坐到沙发上,抱紧自己单薄的肩膀,惶恐的目光一直盯着墙角那只行李箱,耳畔不断回荡着刚才那通电话里的人
恐吓她的那些话。
从几天前她租的房子被抄家,门上吊着惨死的小动物,到她躲去酒店里叫的外卖变成一只浑身刺满细针的小白鼠,再到今天她的行李箱中也藏了一只血粼粼的小猫,这一次又一次惊悚的恐吓,已经让文惠整个人都时时刻刻绷紧了神经,她甚至这几天晚上都不敢闭眼睛睡觉,饭也没有胃口吃,工作更是没法投入。
而这一切都源于父亲给她的那样东西,盛斯年说那套首饰可能价值连城,而且那套首饰的背后还牵扯着国外一起命案,只是到现在为止,文惠还不敢也不想去确定什么,唯有找到父亲,才能真正解答她所有的疑问。
可是父亲,到底在哪里?会不会真的已经被恐吓她的人控制住了,而且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文惠越想心越乱,就这样在沙发里一直从傍晚坐到深夜,直到渐渐的冷静下来,她才鼓起勇气打算处理掉她行李箱中的那只惨死的小动物。
她不敢再打开行李箱多看一眼,索性箱子里没什么重要的物品只是有些衣物,不过恐怕已经染上了那只小猫咪的鲜血,算了,就让她的行李箱做那只无辜被
残害的小动物的一个温暖的小房子吧,总好过直接把它丢在垃圾箱里。
这样决定着,文惠便在夜深人静时开始行动了,她猜想盛斯年大概已经休息,她就悄悄从房间里出来,拎着那只行李箱尽可能不做出声响的朝电梯小心翼翼的走去,
“文惠!”
可是,她拖着行李箱才刚走出房门没几步,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按住了她拎在手里的箱子。
“阿年!”
文惠惊讶的回头,就看到穿着睡衣的盛斯年刚从房间里出来,他按住她的行李箱,蹙着眉头问她:“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
“我……”
文惠张了张口,犹豫着要怎么瞒过去,她真的不想让他再知道更多,她真的怕,他知道越多对他越有危险。
而盛斯年犀利的目光几乎已经将文惠的心思看穿,于是直接把她的行李箱拽过去迅速拉开了一个缝隙,当瞥见里面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后,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阿年~”
“回去!”
文惠想要再从盛斯年手里拿回那只行李箱的时候,直接被他打断道:“你先回房间,这个交给我处理!”
“可是……”
“听
我的!”
不由她抗拒他的旨意,盛斯年脸上的神情变得很严厉,随即直接把文惠拉回她的房门前推了进去,然后他一边朝电梯走去一边打电话:
“阿涛,马上过来一下,给我办一件事……”
十分钟后,盛斯年处理好了那只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