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原本封少倾想要陪温染回娘家过春节,可是团圆饭还没吃就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得知林若初被人打了,他不能置若罔闻,只好跟温染和她的家人道歉后匆匆赶来了医院。
来到医院病房里,封少倾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林若初浑身都是伤,脑袋上缠着纱布,腿脚都打着石膏,听说她浑身多处被打骨折还有脑震荡,那张平日里打扮精致的脸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封少倾从来没见过林若初如此狼狈过,见她那双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一直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封少倾顿了顿,举步上前询问了起来:
“若初,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你走吧~”林若初哽咽的声音赶他,眼泪却溢了出来。
见她这副样子,封少倾怎么能心安的离开,继续追问:
“你被打成这样为什么不报警?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要告诉我,你若不说我只能让警方去调查!”
“不要!”
林若初忽而拉住他的手臂,好像生怕他会去找那个人算账似的。
见她伤成这样还要维护那个下狠手打她的人,封少倾更是拧紧了眉头:
“
若初,到底是谁?他对你下这么狠的手你为什么还护着他?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不是!他没有威胁我,他只是恨我,恨我害死了他的儿子和孙子!”
“什么?”
闻之林若初脱口而出的回答,封少倾不禁为之一震,敏锐如他,顿时想到了一个人:
“若初你的意思,打你的人是……”
“是弈城的父亲,他出狱了!”
林若初悲伤的说着,很是无奈的样子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不断涌出,看起来委屈极了。
封少倾愣在那儿,也因林若初刚才说的话脸色变得格外凝重了起来。
对于自己的好朋友顾弈城,封少倾是很了解的,他知道顾弈城有个坐牢的父亲,虽然他没有见过,但他一直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甚至也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替弈城好好孝顺弈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只是他没想过,顾弈城的父亲出狱,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对林若初下狠手差点把她给打死。
得知这番后,封少倾很快让人找到了顾弈城的父亲顾长海,在一家条件简陋的廉价旅店里,封少倾见到了对方。
“顾叔叔您好!我是封少倾,弈城生前,最好
的朋友!”
“封先生你好!快快快,快请坐!”
顾长海显得很是殷切,在狭窄的旅馆房间里拉过一把椅子客气的请封少倾坐下。
“谢谢顾叔叔。”
封少倾坐下来,深邃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刚出狱没几天的长辈。
顾长海已经五十多岁了,光秃秃的脑袋,布满沧桑的脸,还有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消瘦身板。
看着这位饱经沧桑的长辈,封少倾又回想起很久以前顾弈城就曾经说过他母亲生了他不久病死了,他从小是父亲带大的,父子俩相依为命二十年,在他考上大学那年,父亲为了供他上大学做了犯法的事情,判刑十几年。
顾弈城曾发誓要好好读书做出一番成绩,等父亲出来后让父亲过好日子,可遗憾的是,顾弈城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心愿了……
“封先生,我知道你的,我儿子活着的时候去牢里看过我,他总跟我提起你,说你对他很照顾也很重用他,还说你们相处的就跟亲兄弟一样,虽然我儿子早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在我没能陪在我儿子身边的时候帮我照顾他,真的谢谢你~”
顾长海带着感恩对封少倾说这番话的时
候眼里含着悲痛的泪光,封少倾的心被顾长海这番话戳痛了,随即惭愧的道:
“叔叔,您不需要感谢我,是我对不起弈城,也对不起您!”
惭愧而心痛间,封少倾对顾长海提及了当年顾弈城的死:
“当年弈城在我手下做事,那时候公司要在国外开发一个特别重要的项目,我一直很欣赏弈城的能力也非常的信任他,所以就派他过去做项目负责人,说好的,项目顺利启动后就让他回来,可当他完成了我交给他的工作后,我又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而让他继续待在那边,结果项目发生意外,弈城再也没能回来,所以是我,害死的弈城……”
这些年,封少倾很少对人提及顾弈城当年的死因,除了一年期跟温染提过之外,这是第二次,他忍痛提及当年因为自己错误决策而让顾弈城死在国外的事情。
每次提起,心口都像似被刀割一样的疼,他觉得自己理所应当该给顾弈城的父亲一个交代,而不是让林若初替他承担罪名和惩罚。
“那我的孙子呢?我的孙子又是怎么死的?我听说弈城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怀了我儿子的孩子?可是我来找那个女人的
时候,她却告诉我说,我的孙子也死了,是不是她故意把我的孙子弄死的?”
顾长海又红着眼睛追问起聪聪的死因。
对于一个在牢里度过十几年的人来说,一出狱就要寻找自己的亲人,这份寻亲盼亲的心情封少倾很能理解,可惭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