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看着他眼睛中压不住的怒气,面上却还要装成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只觉得恶心。
我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可以装的那么无辜,那么纯良。
骗的我好苦。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张脸,警察一离开,就变了一副凶恶模样。
他的手指缓缓收紧,我呼吸困难,只能张大嘴巴呼吸。
他贴近我,声音低,却满是威胁,“死老太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那是老子的五百万!你赔我五百万!”
我露出一个笑容,抬手推开他。
他有点震惊,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光年,没听见警察同志说的吗,那是违法的,怎么,被问话还不够,你还要进去关几天体验一下吗?”
要离开的警察被我们的动静吸引过来拉架,试图让我们母子两好好沟通。
他说,母子间,怎么会有什么死仇呢?
当然有。
前世的场景再度浮现,我被电的浑身颤抖,口吐白沫,想要去拉他。
想要
求饶。
我卑微的抓住他的裤腿,求他救我。
那时,他明明有机会,只要他断开电源,送我去医院。
我就能得救。
我给过他很多机会。
哪怕他承认他只是鬼迷心窍。
哪怕他为自己辩解过一句,表现出心虚的样子。
我都不会如此恨他。
但他没有。
他只是举起了凳子,一下,又一下,重重砸在我的头上。
我头破血流,重重跌倒在地。
鲜血模糊了我的视野,疼痛剥夺了我的感官。
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在不断流失。
男人跪在我面前。
他说,“你是我妈,你不是很爱我吗?你肯定舍不得我去死吧,用你的命换我,不是很值得吗!”
他踢了我一脚,洋洋得意。
“这是你欠我的!”
用我的命换他,什么意思?
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我听到了一个电子音。
“恭喜宿主找到替死鬼,五百万买命钱已抵消。”
哦,原来,我是他的替死鬼。
为的仅仅是五百万。
就能抵过生育和养育之恩。
白眼狼。
想到这里,我怒从心起,我扬手,再给了他一巴掌。
爽。
3
那天之后,我和陈光年母子反目成仇的事情。
已经到了,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居委会大妈,都无法调解的地步。
就比如现在。
陈光年白着脸,站在我的面前。
语言满是恳切,“妈,我知道你一个人很孤独,爸爸奶奶对我那么好,我还是跑回来就为了留在你的身边陪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表演。
“妈,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只有我不呆在这个家,你才会高兴?”
他悲愤欲绝,“你看不惯我,那我走!我走的远远,总好在家里碍你的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报警抓进警局去!”
他转头就走。
旁边的群众对我指指点点,“狠
心的哦,孩子都这么伤心了,当妈的还不去追!”
“是啊,都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低个头咋了,怎么那么轴呢?”
我摇摇头,觉得好笑。
还追回来?
我费了那么大劲,不就是为了逼走他。
我要让他看到,他陈光年别想靠着儿子的名头拿到一分钱。
相反,我还有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就把他抓进警局。
他无利可图。
按理说,我应该委曲求全。
抓住陈光年想要害我的时机,一锤把他定在耻辱柱上。
但是我不想赌。
也不敢赌。
发现五百万的时候报警已经是冒进了。
陈光年呆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让我感到不安。
重来一世,我已然验证了死前的猜测。
陈光年,一直都知道获得五百万的代价是什么,无论这个系统是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的。
我都是他选中的第一替死鬼。
但是,凭什么呢?
当初,我的前夫还有他们陈家一家人,在我生产后就把陈光年抢走了。
因为没有工作,我没有争抢抚养权成功。
我为了他更好的生活,把他送到陈家人的手里。
我拼命赚钱,给他所有他想要的礼物,隔几天就去看望他,我生怕陈家人对他不好,变着花样给他们塞钱。
我敢说,他能活到这么大,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我的付出和努力。
剩下的百分之一,是陈家人的虚情假意。
但我不得不承认,表面功夫做的好的,竟然能远远胜过挖心挖肺的付出。
我听着街坊邻居的议论,看着前夫打来的多通未接电话。
笑容越来越大。
陈光年,姓陈,自然和我这个姓林的没关系。
他要祸害,就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