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袁大妞张了张嘴,最后抿唇道,“你吃饱了吧?我去洗碗。”
厨房,袁大妞欲言又止的看向袁子凡:“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不想说话吗?”
袁子凡眼底滑过一丝落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
袁大妞以为他在怪自己才一直憋着不肯说话,当即重重叹了口气。
“我们都活过一辈子了,你丢的事情总不能连你也怪我头上吧?”
“哥,我想不明白,你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总能跟路过的人问问路,或者跟别人寻求帮助,再不济你写字登报,家你总记得在哪儿吧?那么多方法你为什么非要大半年才肯回来?!你知道我险些……”
袁大妞气愤的停住嘴。那是最开始的时候了,江老太气得差点淹死她,后面才对她好起来的。
袁子凡眼底嘲讽意味更浓,抬起胳膊做了个握笔的动作,随即看向袁大妞。
“什么意思?”袁大妞狐疑的皱起眉,不解试了试,“让我写字干什么?”
袁大妞想划一下自己的名字,袁芳容,抬起的手指在空中一顿,等等,芳怎么写?
对上袁大妞猛然恐慌起来的眼眸,袁子凡牵起一抹无声快意的笑,很快摇了摇头,眼里一片黯淡。
袁大妞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早起喂鸡的时候发现站在院里的江二柱双腿完好无损时,她更惊恐了。
将鸡饲料随便一撒,逃命似的跑回去跟袁子凡说了这件事,太诡异了!
袁子凡眼眸平静的像是一摊死水,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袁大妞来回踱步,像是下定了决心,“哥,你出个主意吧,我来做!”
袁子凡的目光怔愣半晌,默默落到袁大妞身上,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妹妹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并且是所有小强里最笨最没脑子的那只。
袁大妞眼里闪烁着百折不屈的精神,望见袁子凡眼中的深意,开口道:“哥,你是有什么顾虑吗?还是说现在不是最佳时机?那什么时候最合适下手?你说,我听你的,这回绝对不冲动了!”
袁子凡叹了口气,慢慢比出一根食指,一动不动。
“一?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啊!”
袁大妞脸上闪过不情愿,又附和道:“也是,不能太着急,如果能成功等一个月也值得!”
“一个月之后,我要怎么做呢,哥你能不能说话啊?”袁大妞感觉自己像是唱独角戏一样,往下撇嘴。
袁子凡手心向上放到自己嘴前呈碗状,另一只手伸出两个手指往嘴里扒空气,这个动作浅显易懂。
来回几次后,袁大妞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哆嗦着嘴唇,满脸不可置信,“一个月之后是江甜的满月宴,哥,你不会只想干饭吧?你的雄心壮志呢!”
与之前反应平淡不同,袁子凡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好几下头,并且舔了一下嘴唇。
宴席上肯定不少好菜,他要吃肉!
袁大妞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还是我哥吗?”
离满月宴日子越来越近,江二柱前两天已经收拾东西回部队了,临出发前抱着江甜恋恋不舍了好久才舍得离开。
路奕在树荫下悠闲晒着太阳,轻轻的嘎吱声响起,路母抱着江甜从屋里出来。
“甜甜,醒了啊,你妈妈在晒太阳呢,我们也晒一晒。”
路奕眉心微微动了动,眼睛眯出一条缝看了看路母。
“妈,您一大早的过来,天摸黑了再回去,这一天天除了睡觉赶路就是抱孩子,连上厕所都是跑着去的,您胳膊不酸吗?甜甜很乖的,不用一直抱着。”
江甜出生后,第一个抱她的人就是路母,也不知道是小丫头长得可爱,还是隔辈亲的威力巨大,路母一颗心硬生生多长了半颗分给了江甜。
“我就想抱着她。”
路母脸上露出甘之如饴的笑,坐在板凳上故意晃晃悠悠逗江甜笑。
江老太坐在台阶上正剥花生呢,往树边一瞥,嘀咕道:“生个丫头片子当成宝一样,还抱出来晒太阳,多事。”
说着她突然扭头警告道,“大妞,你好好剥,不许偷吃,这是给你柳阿姨肚子里的弟弟吃的。”
见大妞一脸害怕疯狂点头,她又挤出笑道,“你把这一大袋的花生都剥出来,奶奶给你做甜水喝。”
袁大妞乖巧地剥着花生,余光瞅见江老太离开了,当即抓了一把花生往嘴里塞,又抓了一大把花生藏在身上,一套动作下来,还有功夫把袁子凡也叫过来吃。
正巧被侧头换一边脸晒太阳的路奕看了个清楚。
噢哟。
路奕调整了下躺姿,把胳膊垫到脑袋下更舒服的看起热闹。
没过多久,江老太就回来了,手上还抱了个黄皮南瓜。
“真的是怀个孕人金贵起来了嘴巴也金贵起来了,又要吃花生又要吃蒸鸡蛋,还得是南瓜蒸蛋,真会享福啊。”江老太嘴里絮叨道。
“大妞,你去把南瓜洗了,把皮也削了。”
江老太抬头看见袁子凡微微一愣,这孩子自打走丢回来后,就没听他说过话,人也不爱出门,她跟老头子没少担心。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