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奕上手帮欣荣一点一点卸下钗环,“今日八旗家宴办得热闹,皇阿玛很满意,说要好好赏我们。”
欣荣任由路奕对着一堆钗环头疼,端起牛奶吹了吹,笑道:“能让皇阿玛满意再好不过了,也不枉我们这几日忙得团团转。”
“是啊,八旗家宴结束了,宫里没多久又要热闹一场了。”
“什么热闹?”
路奕将簪子放在台上,一边开口道:“回部首领阿里和卓递了奏折,远赴京城要给皇阿玛进献独一无二的宝物。”
“皇阿玛坐拥四海,还能有他老人家没见过的宝物?”
“等他们到了,你就知道了。”
“哎,那岂不是又要办宴会了?”
欣荣小脸一苦,深呼吸一口气又振作起来,“我们夫妇一体,皇阿玛是器重你,才会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我们,我不能让宫里的人小瞧了我们。”
“我会好好准备的!”
路奕好笑的点了下她的鼻尖,“说得这么苦大仇深的,别担心,皇阿玛只是想看看我们的能力,试验一下能不能应对宫里琐事,不是存心想累死我们,八旗家宴办得很不错,他老人家已经足够满意了。”
欣荣咽下最后一口热牛奶,希冀的看向路奕,“您是说?”
“后面的日子你好好歇着,等着瞧热闹就行。”路奕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台上,“好了,去洗漱吧。”
“嗻,五阿哥。”欣荣捏着嗓子故意道。
阿里和卓携女进京,宝物正是他的女儿。
伴随着乐声响起,皇上被从天而降的敦煌舞迷得眼睛挪不开,路奕拉着欣荣一起欣赏。
敦煌舞毕,含香冷着脸解下面罩,皇上被美得好半天才缓过神,当即开怀大笑。
“好!好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表演!阿里和卓,你这份礼物朕很满意,她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小女自带异香,故而取名含香。”
“含香。”皇上嘴里念了两遍。
“好名字,是个好名字,含香,你父亲把你送给朕,朕要封你为香妃。”
“香妃谢皇上。”冷淡的五个字,皇上听了笑得比糖还甜,整个人盯着香妃眼珠都舍不得挪一下。
此时,欣荣突然微微蹙眉,拿起帕子捂着嘴巴。
“怎么了欣荣?”路奕凑近了问,对着欣荣面前的菜挨个儿怀疑起来。
“永琪,我有些难受。”欣荣忍着难受,动作幅度很小,不想引来皇上注意。
奈何有人就是不安好心。
紫薇捏紧帕子,看着堂上对香妃嘘寒问暖的皇上,陡然生出几分胆子想问问他,可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可她不能。
紫薇垂眸后又被欣荣那边的动静吸引过去,脸色阴沉下去,看着他们夫妻和睦的样子,一下子生出了迁怒的念头。
尔康与紫薇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他感同身受紫薇的难受,握住紫薇的手,用唇形无声道:“我来替你出气。”
“含香,朕让你住宝月楼,你喜欢吗?”皇上面对含香的冷脸,一时倒也新鲜,问得起劲。
“喜欢。”
“好!那朕……”
“欣荣格格,您这是要私自离席?岂不是扫了皇上的兴!”
皇上的话被打断,他不悦地皱起眉,目光往下一扫,“在闹什么?!”
尔康起身抱拳,“回皇上,欣荣格格她……”
“你闭嘴。”
皇上对着路奕面容和煦了些,“永琪,你来说。”
“是,皇阿玛,欣荣身子有些不适,本想悄悄离席,奈何有人过于关注儿臣的福晋,还是打扰到您了。”
“什么话。”皇上一脸不认同。
尔康脸上出一抹暗喜,被训斥了吧!永琪你也有今天!
皇上道:“身子不适怎么能悄悄离席呢?快,宣太医过来,给五福晋好好看看,她的身体不能有一点差池。”
尔康嘴角宕的一下跌下去。
“谢皇阿玛!”
路奕拱手谢恩,目光不经意扫过尔康夫妻,冷了冷。
偏殿,太医给欣荣把脉,路奕在一旁等待着,“怎么样了?”
太医沉默不语,仔细把了三四回,抬起头时老脸笑得皱起。
五阿哥跟五福晋离席后,皇上再饮酒观舞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故而看见路奕从偏殿出来时,他忙坐直了身子,询问道:“如何了?永琪,太医怎么说,欣荣身子没大碍吧?”
“皇阿玛,恭喜您要当祖父了。”
路奕拱了拱手,报喜道:“太医说欣荣有了身孕,已经满两个月了,胎相稳固。”
“好!哈哈哈!”皇上笑得比得到香妃那会儿还要高兴。
他摸了摸自己的光脑壳,看见桌上的酒杯拿起来一饮而尽。
“好!”老佛爷连连点头。
“欣荣是个好样的,身子争气,不错,不错!”
众人纷纷举杯恭喜,皇上笑得牙都酸了,一撇眼瞧见底下坐立不安的尔康,脸色一冷,骤然发难道:“尔康!”
“大好的日子,你非要出来搅朕的兴,实在可恶!”
“皇上恕罪!”尔康四肢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