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安静静的,只有柳奇奇呼喊着要水的声音。
青土站在一边,只静静听着也不阻拦,反正外面的人是不会进来的。
殿下说了,以后柳奇奇身边伺候的人只会是他,他多活一天,他娘的药钱就多一天。
这么想的话,柳奇奇的生死与他娘的命挂钩在一起。
青土看向柳奇奇,嘴角上扬。
“水!我…咳咳…给我倒水!”
待柳奇奇实在没力气喊了,青土才上前蹲下,去将那碗捡起来。
正好收着,给柳奇奇下次装水喝。
“主子,您歇歇吧,您现在身子弱,全靠那药吊着命,水喝多了影响药效,吊不住命了怎么办?咱们要听军医的话。”
青土循循善诱。
“啐!军医还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身子?我现在要喝水!”
柳奇奇却并没有听进去,努力喷口水出来,反问道。
最后六个字,柳奇奇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
青土摇头,上手把自己脸上一抹,拒绝道:
“主子,您不能喝水了,您今天的水已经喝够了。”
柳奇奇瞪视着他,瞪的眼珠都酸了,也没见青土像以前那样瑟瑟发抖着跪下认错。
柳奇奇只得愤恨的闭上嘴。
他只恨自己现在身上难受,根本没有力气,不然他一定赏青土一个耳光,让他知道谁才是主子!
黑幕降临。
青土端来一碗清粥,刚将柳奇奇小心扶起,只听见柳奇奇说道:
“端下去吧,我不想吃,看了就没胃口。”
柳奇奇眼里像是被人蒙上一层雾一样,迷茫极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被救活。
明明背上刀口还火辣辣的疼,胸膛上的箭伤也是让他一动不敢动,醒过来到现在,一直疼,身上僵硬的像个木头一样。
柳奇奇眼角疼的滴下一滴眼泪来,突然产生一个念头,想着要不就这样死了算了。
这一年到头,进宸王府这么多年,他也算看明白了。
宸王这个女人,可能心里真的是没有他,不对!应该说,宸王现在意识不到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柳奇奇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他虚弱的问道:
“我身上的伤,军医治得好吗?”
他虽然不想死,但他更不想像这样半死不拉活的活着。
青土毕竟伺候了柳奇奇这么多年,大致能想到他的想法,只觉得自己的月银要飞。
他当下心头一冷,面上适时的浮上一抹担忧,对着柳奇奇说道:
“主子,您的身体您还不了解吗?您现在疼,是因为伤口处在长肉。您放心吧,殿下将各种好药材往您身上堆,又有军医一直看护着,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会好,但不能完全好。
不过为了柳奇奇的身子着想,这些暂时没必要让他知道。
青土想到每次闻军医过来诊脉,最后都是摇着头摸着胡子走的。
那语气,话里话外都是惋惜与焦灼。
青土垂下眼帘,这些柳奇奇没必要知道,柳奇奇只需要吃饭喝药,好好活着,就够了。
“也是,既然我能醒过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那这两处伤口应该也能长好,唉。”
柳奇奇说着话,又悠悠长叹了一口气。
之前想死的念头一晃而过,再也不敢想了。
现在他还是决定,还是活着吧,活着才有希望,能好好活着,谁会想死呢?
青土连哄带骗,将柳奇奇身上中的毒瞒的严实,勾起柳奇奇求生的欲望。
最后成功将那碗清粥给柳奇奇全部喂下去了。
军医来的次数从一天三次,逐渐到两天一次,最后三天一次。
不是因为情况变好,相反的是,柳奇奇身上的毒愈演愈烈了。
这种毒变化起来实在难以预见,闻军医研发的汤药只能加以抑制,不能根治。
倒也不用费心治了,只每天灌药就是,真要好好治,还得靠宫里那些太医的本事。
待柳奇奇初步稳定后,路奕便启程回京都。
柳奇奇横躺着被抬上马车时,青土看着他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中竟然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样……好像也挺好的?他再也不用趴在地上被人踩了。
柳奇奇抬进宸王府,还是被安置到他的远竹苑去了。
站在不远处,亲眼看着他被抬进去的路奕松了口气,总感觉只有到这个时候,她的积分才算真正保住。
春去秋来,匆匆过去。
路奕依旧保持着早起上朝,卡点但绝不迟到的战绩!
八年过去,也没有迟到过一次。
尤其是在被封为太女之后,路奕卡来更大胆了。
她的府邸搬到皇宫内修建的东宫,她处理朝政的机会多了起来,有事没事就被女皇带在身边。
奏折什么的,更是由着路奕翻看,不看也得看,女皇随机就拿起奏折,对路奕进行抽问。
这天,路奕正在女皇的养心殿中,坐在专属于她的桌子前,翻看奏折。
太监走进来行礼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