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也太抬举儿子了,哪里就用全家出来接我了。”
柳奇奇扭捏着,心里又高兴着。
下一秒被柳父的巴掌甩的晕头转向!
“啪!”
“我抬举你?是!我这些年就是太抬举你了!你这个逆子,平时性情张扬不知道收敛。”
“仗着受宸王抬爱,还矫情得不知天高地厚,传到皇上耳朵里,发了圣旨来训斥你老子!”
柳父一通话骂完,憋屈的心情总算是得到缓解。
果然有气就是得发出来。
本来一上午好好的,他吃中饭的时候还想着,宫里的圣旨没准儿今天下午该过来了。
奇儿说宸王应允了,这宸王一开口,升官的圣旨那必然是板上钉钉的。
等下午接了圣旨,他就去开祠堂告慰柳家祖宗。
正高兴着,那宫里来的太监举着圣旨就来了,内容却跟他想的天差地别!
一家子人空着肚子跪地上听着一通训斥责骂,半个时辰下来,才刚刚将宫里的人送走。
这逆子正撞上来让他出气,柳父自然是没留力气。
当下清醒过来见柳奇奇的脸肿起老高,暗道不好。
这脸成这样,明天该如何送进宸王府?
柳父眼神闪烁了几下,叹了口气。
“我儿,为父是爱之深,责之切,你可知,不仅为父受到训斥,就连你以后的婚事,这张圣旨也有提及。”
“明日,你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进宸王府做你的侍君去。”
柳奇奇挨了这一巴掌,感觉脸上胀疼的厉害,连柳父的话传进耳朵里都觉得嗡嗡的。
他努力辨析着,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
“……卟!卟可棱!”
柳父不想跟一个口齿不清的人说话。
只给了他一个复杂的眼神,随后带着一众女眷子嗣,继续去用午膳。
留下半边脸肿成猪头的柳奇奇站在门口,与蒋姨娘的泪眼对视。
“姨凉!”
蒋姨娘拿起帕子轻轻贴了贴,听见儿子痛得直吸气的声音,内心自责起来。
早知道就不说那句,情愿是柳元守打得这句话了。
皇宫。
殿外,太监过来弯腰行礼,“殿下,您随奴才进去吧。”
见到旁边的路临,脸上适时挤出为难的神色。
“这……皇上现下只想见您,不如奴才找几个人伺候县主,让他们哄着县主玩,您先跟奴才进去见驾吧?”
路临主动挣开路奕牵着她的手,“姑姑,您去吧,我不会乱跑的。”
路奕嘱咐画心跟紧路临,便往殿内走去。
迎面就是女皇的问话。
“上午才出宫,这会子又要见朕,是棋谱研究透彻了,急着跟朕再来一局?”
女皇手上动作不停,抽空瞟了路奕一眼,随后眼睛就一直盯在奏折上。
这以前还没发现,今日突然觉得,两天不见,就总想自己大女儿,一天见两次,又觉得有点烦。
路奕听到棋谱二字,脑海中瞬间捕捉到那两本被她遗忘的棋谱。
想来应该被小月收在马车内吧,丢是不会丢的。
路奕不确定的回忆着,开口将话题从棋谱上挪走,直接与女皇将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她观察到,从提到平王的那一刻起,女皇嘴角的隐隐笑意就彻底消失不见。
待她完整说完后,女皇已然停下批阅,抬眼间尽是细细的打量。
女皇并未第一时间对平王府发生的事情感到愤怒,而是探究起路奕突然去平王府的来意。
“奕儿,你素来不关心这些,为何会突然去平王府?”
路奕不假思索道:
“皇弟给儿臣托梦,说放心不下闺女,儿臣便想着过去看一眼,若不是儿臣去的巧,也不能发现他们这么胆大包天。”
“母皇,由家这般对路临,依儿臣看,是根本没将皇室当回事!”
“朕知道了,由家便不必留了。”
由氏既然做出这等悖逆行为,必然是做好了洗干净九族脖子的准备。
她也不会对着一帮子死人生气。
女皇好笑的看了眼一脸认真的路奕,又问道:“奕儿,既然来了,可要陪朕下一局?”
下棋话题来的太突然,路奕险些没从女皇的话题中反应过来,她摇头拒绝道:
“母皇,儿臣还未将您赏的棋谱钻研透彻,您等儿臣好好钻研一下吧。”
路奕想着殿外等待的路临,提了一提:“母皇……可要见见那孩子?”
“朕急着批奏折,你先下去吧。”
女皇没有片刻犹豫,连路奕一同挥退。
待路奕退出殿内后,女皇才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想起她刚才禀告的一系列事情。
平王留下的孩子,她也不想见,但若奕儿有心照拂那个孩子,她也不会拦着。
一想到平王出生那天,便是他父亲去世的日子,他还妄想凭借嫡子的身份,与那帮朝臣一齐与她对抗,想要抢去奕儿的太女位置。
逼得她只能打压!
或许就是没有母子缘吧,下辈子投胎,不要来做朕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