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去,她忘不了木清玄的死,也无法不爱苏笙月,也许用她的死来抵消这一切,会是最好的办法。这才是她的目的,早在开封时就想好的路。只是不知去了黄泉,木清玄会不会责怪她,没有按照他的心愿,好好的活下去。“苏笙月,我要你记住,你给我的痛,现在由我还给你。”
“所有的事都告诉你,木兄的事也不会再瞒着你。你听我解释,一切都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苏笙月知道木清玄的死就像一根刺,始终都刺在木青瓷的心上,随时随地的提醒着她,两个人之间的鸿沟。如果一天不解释清楚,那只会生出无数的变故。可就在这时,苏笙月只觉得手被针扎了一般,手突然发麻,使不上力气,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木青瓷。
“苏笙月,你不要死,答应我一定不要死。我要你永远的记住,是你亲手杀了我。我要你永远的记住我,永远的愧疚于我,永远忘不了我。”木青瓷似笑非笑,又似哭非哭,看起来活像在做鬼脸,她好似释怀了一切,却永远也无法释怀。趁着苏笙月松手的那一瞬间,她突然的笑开,嘴角微翘,松开了抓着的衣裳,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了苏笙月的怀抱,朝下坠落的那一刻,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音也没有发出,终是消失在云雾之中。
“青瓷,不要!”
苏笙月没有拉住木青瓷,唯有她衣裳的碎片,但他却看懂了她的唇形,她四年后一直没能问出口的话。
“苏笙月,你究竟有没有爱
过我?”
“怎会不爱?木青瓷,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听过我的话。”苏笙月看着他最爱的女人在云雾之中渐渐隐去了身形,心却在滴血,疼得无以复加。他不相信木青瓷会就这么死了,他们还有女儿,孩子才三岁,木青瓷怎么能狠心舍下他们的女儿。
世间最痛苦的事也莫过于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直至最后握着的那只手也从手中抽出,再也抓不住她。
苏笙月慢慢的阖上眼,心却似落在了初春的池水,冰寒刺骨。纵使他掌控棋局,却也探不得她心意两三分,只是轻言一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莫景凉一路追过来的时候,悬崖不见任何人,只有一具女人的尸体。纵然莫景凉未见过七杀,可也能凭借之前的情况,推测出死去的那个女人是七杀。除此之外,突然映入眼帘的则是那把插在崖边的长刀,那是木青瓷惯用的武器。细长的刀刃上还有着未干的血迹,想也知道是出了事。那两个人,不知现在可还好?
萧妄宴是追着莫景凉一路来的,双方的交战那边也差不多完了,可以说没有一个人好过,都是狼狈不堪。身上多多少少也添了新伤,或是严重,或是一般,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差不多那边的人事一解决,他就追了过来,只是因为担心木青瓷的安危。当萧妄宴看到地上的尸体,还有那一把插在地上,还沾着血迹的长刀时,他就该明白了,可能已经出事了。
眼前一阵模糊,一时之间竟看不清东西。萧妄宴皱起了眉头,他轻轻揉了揉眉心,视野慢慢变得开阔,一如之前的瞧不清东西只是意外的插曲,只道是太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