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眼里的泪还是流了下来,一提到往事,她的眼神悲戚:“我不止一次的想要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你的身上,可我却是造成这一切事情的人。如果当初我没有认错人,没有将你认作是司尧,没有在人群中拉住你的衣摆,没有与你还嘴,或许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我才是罪魁祸首,司尧也是因我而死,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太皇太后看起来也不怎么的好,哪怕是与南离从最开始的舍不得,到了现在的老死不愿往来,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恨南离。也许是恨的,因为他害死了司尧。也许是不恨的,因为时间抹去了一切的恩怨情仇,逐渐淡忘仇恨。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希望从来没有遇见过我。难不成当年的一切,你都要全部否定吗?我们的一切,你都要全部否定吗?”血打湿了南离左胸膛前的黑色衣裳,他的眼中唯有震惊,不愿意相信江小虞会如此绝情。可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哪怕是不停地找理由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瞒不了别人更瞒不了自己。
显然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情况会是这么发展,南离竟然会死在太皇太后的手里,也没有想到太皇太后会亲自动手。听着两人的话,也知道当年这几人之间有多纠缠不清,恩怨纠葛不断。
“是也好,不是也罢。一切因我而起,就该由我来结束。我手上沾上的罪孽,不知要在地府中赎罪多少年。若是有机会再轮回,只是希望,下一辈子,我与你们兄弟二人再也不要相遇。”太皇太后轻轻阖上了眼,眼中的泪是那般的晶莹,她平静的说道:“你死之后,我也会以我命彻底的结束这一
场冤孽。”
南离差不多也明白江小虞想要干什么了,她想要杀了他之后,再自尽,了却人世的一切牵挂。这样的江小虞让南离好恨,也控制不住的爱着她,他仰天长笑了起来:“本是必死之局,我原本临死也要拖一个人陪我一起死。小虞,你却是那一个让我最猜不到的人。我其实早该明白,你就是那个要我命的人。至少最后我是死在你的手上,也胜过死在别人手上。我先去,黄泉路上,有你做伴,我还怕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离大笑了起来,他的话是说给南霖听的。哪怕是死,他也不忘跟他的双生兄长斗一斗气。南离把插在左胸膛里的匕首拔了出来,随意的丢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感觉止都止不住,他终究是无力再支撑下去,摔在地上。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渐渐的没了呼吸,眼睛也永远的闭上了,再不会睁开。
太皇太后只是闭上了眼睛,她只感觉无法面对南离的尸体,就像是一个时代过去了。曾经属于他们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周围人的目光,她不是察觉不到,而是根本不在乎。缓缓睁开眼睛,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捡起南离随意丢下的匕首。匕首上还残留着血,落在了她的手上,灼烫得伤人。握紧了匕首,许久她才出声道:“此时此刻,我不会奔赴黄泉。未看到琰儿平安,未见到熙宁出嫁,心有不甘。”
南离死了,就这么死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梦,那个罪大恶极的凶徒终于死了。可就算如此,这一切都还没结束,只不过才开始,因为死的人不会只有一两个。
没有白幽的守护,巫月神教的人也被撤到了一边,此时木青瓷的处境最为危险。她是受了南离的一掌,虽说有花镜卸去了一半的掌力,可还有一半却是实打实的落在她的身上。本来就不能说是很好的身体,再一次受了重伤,哪里还经得起动手。若非有白幽给的天香续命丸,此刻木青瓷的小命还在不在,就不得而知了。
叶兮在石门口站着,她看了看只关注战局的宁夜澜,视线瞬间就转移到了盘坐在地的木青瓷身上,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杀意,握着剑柄的手也越发的用力。她想要趁这个机会杀了木青瓷,永决这个后患。原来还以为两人还是表姐妹,现在看起来,以前的表姐妹身份就是一场笑话。以前对于木青瓷还有一丝顾虑,现在却是完全没有了,杀了她也纯属是心意所为,是为了她自己。叶兮不仅是这样想的,也的确打算这么做,趁着木青瓷重伤无人守护的时候,把那个名义上是她母亲,却亲手杀了她亲爹的女人给的毒药弄到木青瓷身上,那就算木青瓷死,也怪不到她的身上。
看准了时候,叶兮移动了脚步,她才侧过身走了一两步,就被人拦下来了。想来她想的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永远不可能如同头脑里想象那么简单。有时候做事往往会忽略不少,说的此刻也不为过。
“你死不死都都无所谓,若是借此连累了主上,你就是死上一万次也不足以抵命。”合欢之前就看出了叶兮的想法,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想要借机致木青瓷于死地,所以一直都注意着她的举动,才会在第一时间拦住叶兮。或许叶兮自己都不清楚,她看着木青瓷时,眼里的杀意根本
就没有藏住,赤裸裸的展现在别人眼里。
叶兮抬眼看着合欢,只手却是捏成了拳头,看起来是在忍耐着不满。她冷着一张俏脸,压沉了声音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主上都不提绝杀茉莉之事,做属下的最好不要多此一举。若是因为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