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木青瓷冰冷的话语,卿落染硬着头皮答道:“是莫阑珊自己逃出来的,我只是奉命告诉她,杀了木清玄的凶手就在中原,并且是一个世家中的人,和七杀有关联。大人有了吩咐,做属下的自然不敢不遵从。”
“是吗?莫阑珊知道凶手是谁吗?”木青瓷一步一步的逼近卿落染,眼神中唯有冷漠,还有杀意。
“我不知道。莫阑珊的事,我只负责告诉她之前那些线索,她怎么在查,都与我无关了。”卿落染咽了咽口水,她战战兢兢的说道:“我猜她还不清楚谁是凶手,否则早就去杀沈画了,不会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白幽在门口听了许久,只是一直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听到现在的时候,白幽也知道该进去了,原本也许只是木青瓷一个人的事,但是盛怒下的木青瓷会做出什么事来,就连白幽也不能确定。白幽深吸了一口气,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推开门进屋。才踏进屋子里一步,白幽就看见了满地的狼藉,还有狼狈的卿落染。白幽大概明白了现下的情况,他看向并不平静的木青瓷,安抚着她说道:“够了,圣女,已经够了。卿姑娘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在这样下去,她也许会死的。差不多就行了,你该去休息了,圣女。冷静下来,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语毕,白幽又转向了狼狈的卿落染,他有礼的说道:“卿落染姑娘,我巫月神教并不想要你的命。卿姑娘是想让我派人送姑娘出去,还是自己离开。”
卿落染咬了咬牙,她眼底有着愤恨,可奈何不了面前的两人,只得离去。她可不打算让白幽让人送她出去。她最后看了白幽和木青瓷一眼,跑
了出去。只留下白幽和木青瓷两个人在屋子里。
“出去,都给我出去。”木青瓷的声音越来越冰冷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那般的慎人,不同于平日的生人勿近,此次可以说是浑身的杀气腾腾。说起话来,更是冰冷杀意。
白幽长叹了一口气,他看着随时都可能忍不住脾气而毁了这间屋子的木青瓷,也许这时候也只能让她一个人冷静了。白幽退出屋子,他拉着房门的门环,对着木青瓷最后说道:“事情的真相参杂着多少利益纠葛,三言两语又怎么能够说得清楚。阿娮,我不管你此刻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好,还是迫切的想要报仇,至少要学会冷静。四年来,你始终无法学会冷静的对待这些事情。也许是暗中的人有意如此操作,哪怕是真的,其中的因果关系有多复杂,你能够了解吗?别成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亦或是过于相信一个人。这对现在的你来说,并不怎么合适。因为你的判断力不足以判断事情真假。”语毕,白幽默默的关上了房门,表情若有所思,但还是转身走了。
咔吱的关门声传进木青瓷的耳朵里,她看着已经离去并且关上的房门,垂下了眼帘。慢慢的抬起双手,来回翻转着看着长了一层薄茧子的手,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这可以说是怒极反笑。盛怒下的木青瓷跟普通的女人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反是在她面前的东西,基本上都逃不过被毁掉的结局。
“呵哈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
木青瓷现在笑起来的声音十分的尖利,她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会落下来。她无力的退着,退到床边之时,直接跌坐在放
鞋的床板之上,发出重重的一声。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板之上,木青瓷低垂着头,她的记忆怎么会消失了,尤其是对于木清玄的记忆,是永远都不会不见的呀。安静的环境之中,只有记忆在无限的动着。每一次被回想起,总会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可还是不经意的想起那些两人的记忆。从年幼时开始,最爱黏着哥哥,一次又一次要求着他陪着她,听着她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木清玄总是不厌其烦的听着那些想来可能很可笑的话,毫不保留的宠爱着她。
“哥哥…………哥哥……哥哥不要呀……不要呀!哥哥………哥哥…………………”稚嫩的童声在脑海里回荡,还有那个决绝的背影。
“哥哥我也要学琴心剑法,哥哥你教我好不好?好不好嘛!”依旧是那个小女童,摇着一个面容模糊的白衣男子的手臂,撒娇的请求道。
白衣男子蹲下身,温柔的摸摸小女童的头发,柔声说道:“等你长大,哥哥再教你好不好?”
“嗯!哥哥拉勾。”
“好,拉勾。”
“娘说她在嫁给爹爹之前是住在江南,住的屋子边种有一棵凤凰花树,一到凤凰花开的日子,火红的花藏在树中,好漂亮。哥哥我也要去江南…………好想看看娘亲说的凤凰花。”
“爹爹不见了…………哥哥不要离开我,我不要哥哥走。哥哥,哥哥………………”小女童被一个女人抱着,大声哭泣着。
“拿着它,逃的远远的,好好的活下去。”白衣男子已经不复往日的潇洒风流,衣襟袍子上沾满了血迹。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走………………哥哥不要不要我…………”
“好好活着!”
“我也
要变成娘亲一样温柔的女子,可是我总学不好,爹爹就笑,爹爹是坏人。”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