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安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怎么会不疼了,怎么会不疼。明明景安儿最怕的就是疼,明明那么柔弱,还要强撑着。萧晨安一想到这些,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他的心都在绞痛。
兰妤就坐在萧晨安旁边,她看不清毒女的现在是何表情,但也可以猜测她此刻有多不好。慢慢的收回了视线,偏头看着萧晨安,见他眉头紧皱起,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兰妤就明白了。哪怕毒女可能不是景安儿,可是有着一张跟景安儿一模一样的脸,也就爱屋及乌,关心起了毒女。不过毒女究竟是不是景安儿,兰妤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不是圣人,她也想心爱的男人永远在一起,哪怕是成为他手上的一颗棋子。她的爱太过卑微,虽然不如景安儿爱的大方,爱的光明磊落,可她不是圣人,不是那般完美的人,做不过在得到之后再放手。兰妤蹙起黛眉,她把手放在萧晨安握成拳头的手上,白皙却不白嫩的手紧紧地覆盖着萧晨安的手,眼中有着担心,不安的唤道:“相公。”
被兰妤这么一唤,萧晨安回过神来,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他看了一眼兰妤抓着他的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偏过头来看着兰妤。萧晨安看着兰妤眼中的担心,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没事,只是稍微有些走神,不用担心。”要知道兰妤极少叫萧晨安为相公,只是偶尔在众人面前这样唤他。因为夫妻这个词用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太不合适,本就不是合适的人却生生凑在了一起,也许这就是不习惯的原因。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兰妤的担心,
萧晨安从兰妤的手中抽出他的手,拉过兰妤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兰妤只是抿紧了唇,她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只是依旧无法彻底的安下心。静静地望着萧晨安的侧脸,兰妤突然觉得景安儿是如此的幸福,哪怕萧晨安从未说过她的事,但是只要是跟景安儿有关的事情,萧晨安一概都记得。虽然收拾萧府时,把曾经属于景安儿的东西都扔了,但兰妤知道景安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活在萧晨安的心里。不管何时何地,萧晨安都会想起景安儿,一直不曾忘却。兰妤很羡慕景安儿,就算她死了,可是萧晨安的一颗心全都装满了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好美的曲'子,好美的歌,好无奈的故事,就像是我的'结局。”毒女慢慢睁开眼睛,鸦青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浅淡起来,没了那般千娇百媚,俏丽的脸上依旧苍白,却褪下了那一种张扬。毒女的眼中有着迷'茫,她的脸上挂着清浅的笑。依旧是那般的美,却不同于之前'众人所见到的那般,一下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仅是表情,浑身的气质也都大变了,跟之前毒女的肆意张扬完全不同。现在就如同水一般柔柔的女子,就像是从毒女变成了景安儿。如同在梦里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景安儿!”说出这句名字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锦懿卿。他正对着毒女,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变化。听着毒女淡淡的话语,还有那一种跟毒女完全'不同的感觉,锦懿卿脸上有着迟疑,但是还是掷地有声的喊'了出来。
毒女顺着传来的声音看过去,目光落在锦懿卿身上,
眼中依旧是那般的迷茫,只是多了一分忧伤。她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却是不那么稳,右肩上的琵琶锁提醒着毒女,她嘴角绽开一朵笑颜,不明媚却很哀伤,轻轻地说道:“景安儿?她已经死了。我的故事已经落下最后一笔,独属于我的结局会是怎样。执念未消,才不得解脱吗?”
“姐姐?姐姐,是你吗?”景慕看着这样子的毒女,睁大了双眼,他上前几步,激动的说道:“姐姐是你吗?回答我,我是慕儿呀。”
“慕儿?”景安儿听着景慕的话,她迟疑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眼眶里一片晶莹,她柔声说道:“终于长大了,姐姐的慕儿也成了一位好儿郎。”
得到毒女的回应,景慕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快步上前上前,只是被景家的人拉住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景慕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景家的长辈的劝说,他真切的说道:“姐姐,我接你回家,再也不会有痛苦了。”
“一剑轻安你倾尽天下,转身的手法如此潇洒。我拼却一生用命画的押,却始终等不到你来拿。”景安儿学着琴姬的调子,轻轻唱着这几句歌,只是听着却那么的心酸与哀伤。毒女阖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苍白的脸上唯有泪痕。毒女缓缓睁开眼睛,她温言浅语道:“你说带我去你曾经描绘过的地方,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那一方。找寻着,回忆着,你忘记的我都记得。只是你的路途中没有我,也看不见我的苍老。如今无人伴我以琴,更无人……伴我…………共白首。”毒女正说着这些话,却不像是会从毒女嘴里说出的那般,此刻的毒女根本不是毒女,可以说是景安儿。她
阖上了眼,强行移'动着身体,想要转过身去,却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去,她'只轻轻唤道:“阿晨,原谅我……无法再陪着你。”
毒女重重的摔在地上,琵琶锁连着的锁链也因此发出砸落在地的巨大声响。这一情况,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