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木青瓷继续说道:“我看不透你,就像猜不透你的话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至少我说应该早点把你抢过来的话是真的。”萧妄宴轻笑起来,他站在木青瓷的身边,认真的说道:“现在这一句也是真的,你是木青瓷,也是木绾晴,只不过你想要是谁,那就是谁。”
木青瓷从萧妄宴身上收回视线,凝视着挂着窗边的鸟笼,里面还有一只灰黑色的小鸟跳来跳去,她陷入了回忆之中,带有一丝感伤的说道:“我就是笼子中的鸟,一旦离开了笼子,就不知道该飞往何处。不知道算不算讽刺,我除了得到的仇恨,已经一无所有。”
“为什么不算是讽刺?你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仇恨才是你活着的动力。没了仇恨,你能何去何从?”萧妄宴顺着木青瓷的目光看去,只见鸟笼中的那只灰黑色小鸟时不时的鸣叫。他不明白这样一只落在路边,并不好看的小鸟也能引起木青瓷的关注,那可是个就算人马上就要死在她面前,也不会眨眼的冷血女人。那一天居然罕见的把这样一只不惹人喜欢的小鸟带了回来,还细心包扎它受伤的翅膀,一直养了好几天。萧妄宴觉得颇有兴趣,他随口说道:“你的故事有关于这种并不好看的鸟雀的吗?每一次见你看这鸟,我总有一种你会随时哭出来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我最近事情太多,过于敏感了,竟然会这样想。”语毕,萧妄宴摇着头笑了笑。
木青瓷依旧盯着那只灰黑色的小鸟,却透过了那只鸟看到了其他,她回答道:“的确有一个关于它的故事,可我并不感动,只觉得可笑和讽刺。本来我都已经忘了,只
是又想起来了,然后怎么都忘不掉。每每看到这种不好看的小鸟,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这或许是他给我下的蛊毒,让我一辈子都对他愧疚。”
“是谁?男人吗?”萧妄宴听着木青瓷的话,浅笑着说道,俊朗的面容上带有兴趣之色。至于为什么说是男人,这是他作为男人的直觉。要是萧妄宴连这点直觉都没有了,那只能说他已经麻木无药可救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可能是他根本不愿意去猜测木青瓷口中说的那个人是男是女?如果世上真的有那样一个他不愿意去猜测的男人,那个人也只可能是苏笙月。一想到苏笙月,萧妄宴的眸光一暗,他沉着声音说道:“我的绾儿,当着未婚夫的面还说别的男人可是不好的行为。”
木青瓷习惯了萧妄宴的玩笑话语,也没有在意他此刻的表情。从一边拉过一根凳子,凳子上铺着软垫,坐着也算软和。木青瓷移了移凳子坐下,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平静的说道:“你的消息一向灵通,应该听过他的名字,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还掀起了一阵江湖风波。在许多人的眼里,他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恶魔,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但在我的眼里,他不仅是个臭名昭著的杀人恶魔,还是第一个令我从骨子里都惧怕的人。除此之外,我对他没有一丝可怜,无数次的想要遗忘他,但是无数次的想起他。也许是我心里对他的愧疚太深了,所以始终忘不了。”
萧妄宴思考着木青瓷的话,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杀人恶魔有哪些?而且年纪还不能太大,顶多和他差不多年岁。除了这些之外,还要
与木青瓷有关系,萧妄宴想了一下,也只有一个人才符合这些条件。他出声道:“就算我的消息在灵通,也需要慢慢猜你所说的那个人是谁?按说我没猜错人的话,你口口声声说对他愧疚的那个人是一个以喜欢剥漂亮女人皮出名的傀儡师。也只有他才有可能让你从骨子里都惧怕。”
木青瓷没有否认萧妄宴的话,她手撑起下巴,回忆着说道:“我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是在四年前的倾月山庄被抓走的时候,我从没有如此恐惧与害怕过,可是自从落到了岳洛的手里,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惧。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可怕,而我惧怕岳洛,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埋下了关于他的阴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不是我第一次落在岳洛的手里,而是第二次。那时候我就发誓,再也不会有第三次,落在他的手里。”
“所以你杀了他,为了你的誓言。”萧妄宴明白的点了一下头,他又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毕竟被一个丧心病狂的杀手抓在手里,那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我杀了他,是我亲手杀的。本来岳洛不用死的,可他却选择了以死结束他坎坷的一生。”木青瓷说这话时,眼中有着嘲讽,她轻笑出声:“那时候我被他用了药,别说武功,就连行动都很困难,只不过他最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从一开始案板上的肉就是我,不是他。他明明知道我要杀他,他还是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说他是傻子都不为过,就这样轻易的付出了命,只是为了证明。证明他才是世上唯一一个不会伤害我的人,就算死在我的手上
,他也心甘情愿。”木青瓷笑出声来,她的笑声中满满都是讽刺。唯一一个不会伤害她的人,却是她最害怕与恐惧的人。害怕到如果不亲手杀了他,都无法安心的地步。
“坎坷?嗯,也许算是吧,不过更多的原因还是执著,对你的执著。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