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看我的真面目吗?”司言嘲笑的声音响起,丝毫不在乎抵在喉间的银针,他慢慢靠近叶轻轻。
叶轻轻清楚的感觉到司言的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她可以想象得到二人之间的距离
有多近,脸上染上可疑的红晕。她很少与男人如此接近,可以说是很不习惯。“我的话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想看你的真面目。”
“你的眼里写着。”司言慢慢取下面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叶轻轻无比陌生的脸,只不过她却看不到。俊朗的眉,如星的双目,英挺的鼻子,紧抿的唇,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许是常年不苟言笑,看着只觉得冷酷,待人无情。不过司言当真算得上是少有的美男子,不管是分开来看,还是组合在一起,都能算作精致无比。偏头埋下头,在叶轻轻耳边冷漠说道:“你是第一个让我为你特别摘下面具的人,也将是最后一个。叶轻轻要试图靠近我,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
叶轻轻弯着嘴角,贴着司言的脸,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冷冷一笑道:“受不受伤都与你无关,司言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叶轻轻也不会落魄到
靠一个男人。”
“这样最好。”司言轻声在叶轻轻耳边说道,“叶轻轻,记住,我叫司琰,不是司言。”语毕,司言戴回面具,又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九王爷。同时放开了叶轻轻,起身整理着衣衫。
突然恢复了光明,叶轻轻也不太习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不满的说道:“司言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忘了吧。”司言云淡风轻的说道。
叶轻轻站起身来,朝着背对着自己的司言说道:“什么意思?”
司言笑笑:“我说过了,忘了吧。”语毕,毫不犹豫的离开。就连司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叶轻轻说这番话,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已经习惯在叶轻轻面前不自称本王,就像在一个可以相信,可以说话的朋友一样。不过他叫司言,是朝廷的九王爷。始终和江湖人士不同,没那般随心所欲。
叶轻轻凝望着司言的背影,眼里有了晶莹,从何时起她那样洒脱的人,也会在意一个人的一句话。重复的念着司言的话:“我叫司言,不是司言。”叶轻轻想不通司言的话,也不清楚他的目的,让自己记住什么。
夜晚下的京
城并不平静,至少对于许多人是这样。苏笙月找了个理由,拉着木青瓷出了客栈,现在的时间并不早了,街上的人也散去。苏笙月带着木青瓷没有去哪里,只是到了穿过百花林的绕城河边。
木青瓷甩开苏笙月的手,直视着他道:“有事吗?你……………”
话还没说出口,苏笙月就伸出手指,放在木青瓷的唇上。“嘘!你听………………”
木青瓷狐疑的看着苏笙月,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晚上的青石街道很是安静,出了偶尔传来的更夫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闭上眼睛,”苏笙月的声音带有蛊惑性,“好好感受一下风吹花落。”
木青瓷没有照做,但是她仔细的看着月色下的景物。粉白色的花瓣落了一地,河中的流水也没有落下,花瓣打着旋落入水中。河岸边的杨柳枝已经抽出新芽,长出了新叶。风轻轻地吹拂着,柳枝摇晃婀娜如少女。淡淡的月光撒下银色的光辉,手中提着的灯笼烛火照亮了两人,也为带有寒意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暖。伸出手,接住缓缓落下的花瓣,触手的凉意,木青瓷顿时一愣。
“风吹花落柳扬枝,月映人下影翩跹。你看过几次?”苏笙月提着灯笼静静的站着花树之下,温雅浅笑,朝着木青瓷伸出手来,“放下心来,做一次自己。”
木青瓷看得有些怔了,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美好到让女人自愧不如。很多年后,木青瓷无事之时,看着落花的树也会时常想起这时候,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让日月都失色的男人,对着她伸出手来,只对着她一个人伸出手。那时候的男人,清俊淡雅,眼中只有她。
木青瓷盯着苏笙月久久不说话,怯怯又有些犹豫的把手放进苏笙月的手中。
苏笙月一把抓住木青瓷的手,握紧在手中,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轻声而又温柔的说道:“相信我,青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木青瓷看着被紧握着手,温暖的掌心让她莫名的感到安全。作为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木青瓷也有着普通人的缺点,并且她比其他人更来得严重。心中一阵激荡,随即泛出丝丝甜蜜,不知道为何她好像入了迷,爱上了这种可以放心相信并且依靠的感觉,也习惯了苏笙月带给她的一切,不管是好还是坏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只能说明她开始依赖苏笙月,渐渐的打开了心房,开始接纳一个注定是敌人的人。江湖从不会给你做梦的时间,耽误一瞬,或许就是丧命之时。
“暂时忘记所有的包袱,好好的放下心,休息一次。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只需要站在我背后。但现在你只是青瓷,单纯的青瓷,苏笙月的青瓷。”苏笙月牵着木青瓷的手,提着灯笼一步一步的超前走去。说这话时,他并没有笑,却自有一种承诺,那是苏笙月对木青瓷的承诺,永远的承诺。
木青瓷盯着苏笙月的侧脸,突然笑起来,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