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东西,趴在座位上等待老师的来临。
不过那位摔了腿的同学似乎病情不轻,老师在急匆匆回来拿过她水杯,说了一声自习后,便再没回来过。
过了一会,两名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教室门口。
这两人一来,教室里的学生比老师在的时候还有沉默,我抬头一看,是两个老熟人。
我与他们在医院几乎每天一见,每天都会聊上几句。
是的,来人正是两名警察。
虽然说是老熟人,但我并不知道他们
姓甚名谁。
不过他们官职好像不同,一个在另一个身边唯唯诺诺,点头哈腰的。
我暂且将点头哈腰的叫做警员,将被点头哈腰的叫做警官。
警官客气的将我邀请到学校外的警车上,他说有新情况告知我。
“我们查到,在你舍友死之前,你受到其他七个舍友虐待。”
可能是吧,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
“你当时有反抗过吗?”
我摇摇头,开玩笑,我又不是叶问,怎么能一个打十个。
“
你为什么不反抗?”
“打不过。”
“可以告知学校老师。”
“老师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这是我头一次说这么话。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因为被舍友霸凌的原因采取极端方式报复舍友。”
我沉默不语,我知道他们的意思,他们觉得我遭受霸凌了,所以买了农药把舍友都毒死了。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你是知道的。”
现实中的警察与小说中的警察完全不同。
没有缜密的分析,也没
有精确的逻辑,他们除非靠一些高科技寻找线索,否则就重复那几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雨滴拍打在车窗,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车里一片静寂,我想说又不知说什么,他们则点了一支烟,苦闷的抽着。
“霸凌我也理解,我小时候也经常被同班同学打。”
“那时候我还不像现在这么强壮,那时的我十分瘦弱,但我心中有一个信念。”
“打不过也要打,打到他们怕,打到他
们逃。”
“长大后我懂得了当初的莽撞,当初的无知,对付霸凌的方式有很多种,暴力并不可取。”
“我这么说,你能懂我意思吗?”
我当然懂,但我不知道这与舍友的死有什么关系。
一上午过去,我一点课没上,尽在警车上耗着时间。
直到警官腹中饥饿,他们才挥挥手,让我下了车。
回到教室,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才知道那名摔腿的学生伤得太重,正在医院紧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