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和南宫戬刚离开桃花巷,里面就响起了爆炸的声音,她急忙挑开马车帘子,就看到整个桃花巷都起了大火。
苏鲤想到南宫肃曾说过在云锦城埋了炸药,她担心孟云天,焦急地喊停马车,“二公子,你赶紧回桃花巷去看看孟大哥,南宫肃狡猾多端,我不放心。我自己先驾车回‘明月楼’,之后咱们在‘明月楼’会合。”
孟连天心里也焦急万分,他回头看着马车里奄奄一息的南宫戬和半个身子都被血水染红的苏鲤,想着大哥的交待,他咬着牙摇摇头。
“不行,我必须先将你们送回‘明月楼’,再回去救大哥。若是你再有所闪失,我无法向大哥交待。”
苏鲤还要再劝,孟连天却一抽马鞭子,马车便疯狂地向前驶去。
她只得闭了嘴,挑着马车帘子看着桃花巷火光冲天,她眉心蹙成个疙瘩。
南宫戬倚在马车壁上虚弱地睁开眼,看着苏鲤,“别担心,桃花巷的炸药已被我暗中拆除不少,剩下的不足以威胁到孟大公子……”
苏鲤回头冷瞪着他,“但是足可以令南宫肃逃脱对吧?”
南宫戬弱弱地看着她,叹息一声,轻轻合上眼。
他伤的太重了,若不是苏鲤给他喂了救命的药,他不会撑到此时。可是南宫肃毕竟是他的养父,即便死,他也不能让他死在孟云天手里。南宫皇室的尊贵,不容玷污。
孟连天把苏鲤送到‘明月楼’,就飞奔回了桃花巷。
成伯在‘明月楼’里等着苏鲤,见她回来,急忙迎上去,“鲤丫头……”
“成伯,赶紧给我安排一间静室,我需要马上手术。”
成伯看了南宫戬一眼,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
夜深了,南宫戬的命终于救回来了。
苏鲤疲累地坐在床前,看着南宫戬已脱离危险,她才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疼。她受伤的肩头血已经止住,但手术后,她整条手臂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外间传来响动,似是孟云天回来了。
苏鲤赶紧走出去,看到孟云天那一刻,她提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孟大哥,南宫肃是不是趁大火逃跑了?”
孟云天月白的锦袍上满是血渍,看样子他根本没来得及洗漱换衣就来了这里,听了苏鲤的话,他轻轻点头。
“南宫肃不能死在中宁,他必须回南祥。如今太子南宫扶苏继承了皇位,他们叔侄俩不再斗上一斗,怎对得起承俊亲王府里连天大火?”
苏鲤听他提及承俊亲王府,语气中都带着恨意,她突然象泄掉全身的力气似的,一屁股歪倒在了椅子上。
孟云天急忙走过去,蹲在苏鲤身前,从怀里掏出药,转身吩咐成伯,“成伯,赶快端些热水来。”
苏鲤看着他,眼圈通红,“孟大哥,阿熠是不是也没救出来?”
孟云眉心一皱,“我先为你治伤,你肩头的伤太重了。”
苏鲤却挡住他的手,“孟大哥,告诉我实情。”
孟云天放下手,认真地看着苏鲤道,“你被南宫扶苏带出‘明月楼’,我的人就已经尾随在后面,之后你进入院中,我亲自去追南宫扶苏的马车。可惜,我整整追了三条街才截住马车,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南宫扶苏和阿熠……
这辆马车始终没逃出我的视线,却让南宫扶苏在我眼皮子底下溜了,阿熠如今不知被他带去了哪里?随后我下了城禁令,所有出城商队,只要遇到带孩子的一律拿下。”
“孟大哥,你被骗了。”
孟云天俊眉一皱,“小鲤为何如此说?”
“南宫扶苏会医术,一手易容术更是出神入化。我曾听连骐说过,他自小体弱多病,整日闷在皇宫里最喜欢摆弄这些奇技巧术,深受他母妃推崇。
连骐的易容术是得益于一个世外高人,而南宫扶苏的易容术皆是自己琢磨用药物瞬间改变容貌。孟大哥被他骗过,不足为奇。”
孟云天眼一瞪,后悔莫及,他一向光明磊落,当时马车里是对受伤的母子,说是被一位贵人打伤后掠上马车的,他不及细想,便放过了那对母子。
谁曾想……
“南祥的太子果然心思缜密,能屈能伸,不简单!”
此时,成伯打来热水,孟云天看着苏鲤,“我先为你疗伤可好?”
医者不自医,苏鲤点点头。
在孟云天面前,她没有什么好羞涩的。她轻轻褪掉外衫,成伯一见,立马转身离开,并掩上房门。
苏鲤的肩头和胸口皆受了南宫肃一掌,可肩头受伤太重,她又为南宫戬做了几个时辰手术,此刻手臂痛的连动都不能动了。
孟云天丝毫不避讳,帮助苏鲤褪下中衣,露出红肿紫青的肩头,苏鲤轻轻侧过身,“孟大哥只管医治就好,我受得住。”
孟云天颔首,“我拿了孟家祖传的外伤药,必须用掌力为你推拿,活血化淤,你忍着点。”
苏鲤点头,赵昶死了,这世上再没有她承受不了的痛。
孟云天把药膏涂在手心,两掌相合,然后掌心贴上苏鲤的肌肤,运用内功助她活血化淤。
肩头传来的剧痛,让苏鲤眼前一阵模糊,她死死咬着牙,纹丝不动,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