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吹起的安修竹心里也没底,都这么半天了,也没见脉搏恢复。
他嗓音都变了:“该不会真死了吧?师父,都一炷香了,行不行啊?”
姜茶还在很有规律的按压,她盯着安修筠的面孔看了一眼,冷静的回答:“还有希望,好歹是个医学天才,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旁边安乐公主哭的不能自已,她懊悔,她扇自己巴掌:“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他,他为什么宁愿死也也不愿娶我?我有那么讨厌吗?”
安修竹哼了一声:“你都不知道你把他逼成什么样了。”
安修竹虽然不跟安修筠住一块,但毕竟是同宗同族,交流的比别人多,从前安修竹没少拿此事笑话安修筠,现在安修筠命悬一线,他也是很同情的。
巡逻的禁军又来了,一队士兵二十个人全都围了过来,十分诧异的看着姜茶跟安修竹的操作。
虽然他们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但能看得出来,两人这是在救人。
陆玉璋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安太医也来了。
安太医神色不怎么好看,他冷静的蹲下来探安修筠的脉搏,神色十分凝重,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叹孙子活的累。
“他天天跟我说不想在太医院做了,还不如当个普通的大夫。他迟迟不醒来,这是不想活了呀。”
安乐懊悔,泪流满面。
姜茶又按了一会儿,趴在安修筠胸口听了一下,依旧没有心跳。
“安修筠,你给我醒过来!”姜茶低吼了一句,继续按压。
她满头的汗,衣服都湿透了。
又过了好久,大家都觉得安修筠必死无疑了,看热闹的禁军都走了。
就连在一旁一直心疼姜茶,给姜茶擦汗的陆玉璋都劝她:“放弃吧,你已经尽力了。”
“不行,一个学医的好苗子,死了多可惜。”姜茶固执的坚持救他。
终于“咳咳”安修筠终于有了动静,咳出两口水来。
姜茶整个人瘫软在陆玉璋的怀里,她欣慰的笑了笑:“总算活过来了。”
陆玉璋嗯了一声,发现给姜茶擦汗的手帕都湿透了,他用力攥干手帕的汗水,再次给姜茶擦汗。
安太医跟安修竹十分欣喜,不仅仅是亲人死而复生,而是一种新的救人的法子!
安修筠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瞧见头顶上方的安乐,神情立刻就不好看了。
安乐破涕为笑:“你活过来就好,我不逼你了,我再也不逼你了,你不要寻死了。”
不过很快她就变得绝望了,安修筠宁愿死也不娶她,她只能嫁去明齐和亲。
她绝望的站起来,行尸走肉一般的离开了。
安太医和安修竹扶着安修筠坐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的各拉住安修筠一条胳膊给他诊脉。
姜茶很累,她别陆玉璋扶着站起来,还不忘记提醒安太医:“他肺里进了水,你给他开个方子调理一下,别感染了。”
安太医幽冷的眸子望着安乐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怨恨又增加一层。
他安家倾尽全力培养的人,被安乐公主逼迫到自尽,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从医数十年,自然知道安修筠体内有春药,而且是非常烈性的春药。
安修筠经历溺水一事,他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但体内药性却没有减退,此刻的安修筠依旧十分难受。
“祖父,我想回家休养,在安乐公主和亲之前,我都不打算来当值了。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安太医嗯了一声,扶起最心爱的孙儿离开了此地。
安乐公主的寝殿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谁也不敢说话。
安乐自己坐在床上低声哭泣,她觉得自己贵为公主还不如姜茶活的肆意洒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身份尊贵,却还不如一个普通的百姓家的姑娘过得幸福,不能选择自己的夫君,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她有舍不得死:“滚!”
她烦躁的低吼一声,屋子里的人全都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最后一个人还不忘记给她带上门。
她疯狂的打砸屋子里的东西,把自己的不满和不甘心统统发泄出来。
宫女和太监们怕安乐想不开,商议着该禀报给谁。
“别禀报给太后了,太后娘娘的身体可在经不起刺激了。”
“对对对,还是禀报皇上比较好。”
“不行,皇后娘娘吩咐了,我们若是再乱出主意,就砍了我们的脑袋,我们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公主若是想不开那怎么办啊?”
“咱们再想办法,公主不就是不想去和亲吗?咱们带着公主逃跑啊。”
“你傻呀,逃跑了,咱们吃什么喝什么,你养活公主吗?”
“那只能让明齐使臣改主意了。”
“你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容易,连皇上都无法说服使臣,你凭什么说服使臣?”
几个宫女和太监也不敢大意,从门缝里偷偷瞧着屋子里,时刻注意着,免得她们一个看不见,安乐就寻了短见。
傍晚,姜茶从太后出回来的时候,安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