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打开房门,说道:“将军,请进。”
尉迟恭将马槊立在门旁,走了进去。
“将军请坐。”
尉迟恭在小桌旁坐下,王远向炉子里加了些木炭,烧上水。
方兴走了进来,问道:“小郎君,东西搬来了。”
王远告罪道:“将军先歇着,我出去一下,还要准备些药物,稍后给你疗伤。”
“小郎君请便。”
王远走了出去,关上门。
李松几人拾着箱子在外面等着。
王远说道:“先抬到厢房。”
众人抬进厢房,又出去搬布帛。
王小妮带杜如晦走了进来。
“小郎君,来客人了?”
王远点点头,说道:“嗯,来了位贵客,杜公先进屋帮我招呼客人。”
杜如晦疑惑地看了眼王远,又看了眼门旁立着的马槊,推门走了进去。
两声惊呼传出。
“敬德!”
“克明!”
听声音带着激动,王远摇摇头,心道,这俩货应该不搞基吧?
众人搬完东西,李松问道:“小郎君,什么东西这么重?”
王远白了他一眼,说道:“再过些日子兄弟们来此就满一个月了,这不是给兄弟们准备工钱了吗?”
“啊?这么多?”李松震惊地说道:“小郎君,兄弟们吃的好、穿的好、住的也好,不要工钱都行。”
王远笑骂道:“你想什么呢?这可不是全给你们的,还有乡亲们的,我还要留一些哩。行了赶紧滚吧!没事别来烦我!”
“好嘞!”李松带人兴冲冲地向外走,想去跟兄弟们炫耀一下。
王远喊道:“去给我弄两条鱼来,今晚我要招待客人。”
“知道了!”
王远看向王小妮,说道:“小妮,又有布料了,没事的话给自己和兄弟们再做身衣服,以便换洗。”
“诶!”
王小妮挑了一卷布帛回去了,王远撕了些布条当作绷带。
端了一盆清水回去,杜如晦和尉迟恭正喝着茶,聊着不亦乐乎
清水放到炉子上温热,王远说:“将军,准备一下,稍后给你取箭。杜伯伯,帮忙把将军的衣衫脱下来。”
“有劳小郎君了。”
“多谢贤侄救我兄弟。”
两人纷纷行礼。
王远连忙说道:“两位叔伯,不可如此,折煞小子了。”
杜如晦帮尉迟恭脱下上衣,露出一身的肥肉和遍体的伤疤。
王远一看,尉迟恭那双手臂都比自己的大腿粗了。
身上的伤口较小,此时已经不流血了,而且伤口都避开了要害,可见尉迟恭的身手确实很高,关键是那两枚箭头,属实不好取。
王远取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褐色药丸,递给杜如晦,说道:“杜伯伯,帮将军服下,随后扶到胡床上,稍后可能会迷糊一会儿,不用担心,片刻就好。”
“成。”
“将军,稍后我取箭头,一定要忍住。”
尉迟恭笑道:“小郎君尽管施为,某不用丹药亦能忍住。”
王远说道:“此药乃止血药,将军服下便是。”
杜如晦倒了此茶水,喂尉迟恭服下药丸,将他扶到胡床上坐好。
火炉上的清水已经温热,王远取下来,倒入一些精盐,化成淡盐水,舀出一碗,泡上针线。
尉迟恭药力上涌,头脑有些发晕,眼皮直打架。
王远见状,拿起一根短木棍,放到尉迟恭嘴上,让他咬住。
“杜伯伯,扶住将军,小侄要动手了。”
“贤侄安心。”
王远拿起一把钳子,夹住尉迟恭肩膀上露出的一截箭杆,一手按住伤口向外扒着,一手持钳子,轻轻拔出箭头。
不敢用力,否则这种三角箭头很容易带出皮肉。
鲜血随之涌了出来,好在吃了止血药,流的并不多。
立即用淡盐水冲洗一下伤口,用针线缝合。
洒上药粉,包扎妥当。
再将手臂上的箭头取出,同样包扎好。
其他的伤口也用淡盐水冲洗上药,只有几处稍微大点的伤口缝了两针。
处理完伤势,帮尉迟恭穿上衣服,原来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这还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长衫。
取下尉迟恭口中的木棍,上面两排深深的牙印,自始至终尉迟恭都没有吭一声。
此时的尉迟恭早已清醒过来,只是身体非常虚弱,嘴唇发白,若不是黑脸膛,脸上肯定也是一片苍白。
王远说道:“将军,已经好了,明日伤口若不发炎,便无大碍。你先休息一下,稍后再叫你吃饭。”
“好。”尉迟恭抬了抬手,这时才感觉浑身无力,其实这只是正常的身体反应,药物也起到一些作用。
王远端了陶盆出去,倒掉污水,将屋内收拾干净,拉着杜如晦走了出去,这种虚弱期最多半个时辰便可消退。
王远见杜如晦一脸担忧,开口说道:“杜伯伯放心,尉迟将军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只要不做剧烈活动,别将伤口崩裂,用不了几日便可痊愈。”
杜如晦伸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