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震闻言,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开口说道:“小郎君,这两兄弟也都是苦命之人,心肠不坏,被人所害,吃了官司,差点死在县衙,所幸遇到贵人,才保得活命,被发配到了此处。”
“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远顿时来了兴趣,想听听兄弟两人的事,关键是想知道这两人的人品怎么样,值不值得搭救。
忽然觉得有点饿了,于是说道:“大家还是吃点东西吧,我们边吃边聊。”
马震将木桶中的马肉取出,切成小块,每人分了一些,再将汤水分了分,王远闻着汤水一股酸臭味,知道又是用醋布调的味,便拒绝了,只拿了一块胡饼吃了起来。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边吃边聊,王远也知道了两兄弟的遭遇。
原来两人是河南道息州人,老大许大栓,老二许小栓,早年父亲死于战乱之中,母亲将二人拉扯大,四年前刘黑闼占领了河南道,这兄弟俩便被抓了壮丁。
那年老大十六岁,老二才十四岁,这年刘黑闼被打的节节败退,兄弟二人和几个一同抓来的同乡趁乱逃了出来。
回到老家一看,母亲早已去世,遗体已经被同村的乡亲们帮忙安葬,家里的几亩永业田却到了一个大户人家手中。
大唐律法禁止买卖永业田,两人找到那户人家理论,那家的管家却拿出了一份买卖契约,有他们母亲按的手印。
于是兄弟二人暗中调查,发现了端倪,就在两人被抓入军中后,那个大户人家就巧取豪夺,迫使他们老母亲按了手印,而他们老母亲被打的遍体鳞伤,没过几天就死了,而带头之人就是那个大户家的管家。
那个大户家里在朝中有亲戚在做官,若是告状打官司,就凭两人曾经进过刘黑闼的军队,说不定会被对方反告落个杀头的罪。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兄弟二人倒是没有冲动,两人合计,在那大户家门口蹲守,等那管家出现,将他杀了报仇,然后逃走他乡,隐姓埋名。
两人的想法很好,但那家大户却在县城之中,城中晚上宵禁,两人只能白天行动。
在城中蹲了几天,发现那管家进出都带着人,终于有一天,那管家只带了两个人出来了,兄弟二人决定不再等了,跟着他们到了无人处,冲了过去。
双方打了起来,两兄弟将那三人砍成重伤,却被赶来的不良人给抓了起来,关进县衙。
那管家三人却没有死,大牢被上下打点,两人在牢里遭了不少的罪。
就在兄弟二人正要以加入叛军为由判两人斩刑之时,被人所救。
由于刘黑闼兵败逃入突厥,朝廷派来河南道安抚大使,此人名为任瑰,手下一人闻听了此案,便告知了任瑰。
任瑰派手下那人持手令到县衙关注此案,得知了来龙去脉,好在并没有出人命,而那管家手里又有卖地契约,县令为了平衡,将兄弟两人发配了玉门关。
虽然马震几人所知不多,王远基本听明白了,也对兄弟二人心生同情。
众人吃完饭,王远走出帐外,这时很想点根烟。
不远外许小栓端着一个瓦罐走了回来,瓦罐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王远迎上前去,将许小栓拉到一旁,看看左右无人,开口说道:“许二哥,你们兄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说句实话,大哥的情况不知你是否清楚?”
许小栓闻言,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哽咽地说道:“不瞒小郎君,如我兄长这等情形的,我也见过几个,都没有救过来,听人说,这根本就是药石无医。”
王远点点头,盯着许小栓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我有办法能够救他,但我能信任你吗?”
许小栓听到大哥有救,顿时放下瓦罐,不住的磕头,眼里涌上了希望:“小郎君,求你救我兄长,我愿签卖身契,当牛做马,终身侍奉小郎君左右!”
王远扶起许小栓,看他这两天磕头都把额头磕肿了,开口说道:“不必如此。”
说完,王远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轻轻打开,里面露出十几颗雪白的药片,取出两颗,用力碾碎,放入瓦罐的药汤之中。
郑重说道:“这是我祖传的灵药,这两片和汤药给你大哥喂下,估计明日就能醒了,但我有个要求。”
许小栓立即拱手,一揖到底:“多谢小郎君,但有吩咐,莫敢不辞!”
王远将纸重新包好,说道:“这是救命的灵药,若是泄露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许小栓忙道:“小的保证,绝对烂在肚子里。”
王远点点头,将纸包递给许小栓,说道:“里面还有十四片,你每日早晚各一片给你大哥喂下,七日之后,保证你大哥恢复如初。”
许小栓急道:“小郎君不可,如此珍贵的丹药,给小的这么多可就浪费了。”
“你就拿着吧,这药连服七日效果最好,可吞服,亦可溶入水中饮下。”
这时的人可没什么耐药性,估计最少的药量,七天也就差不多了。
王远一开始就找机会进入小镇,在卫生室里找到一些大白片,刚放进瓦罐里的是一片扑热忽痛,一片复方新诺明,纸包里剩下了十四片新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