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忙前忙后为陆冉冉准备嫁妆,自己嫁妆里的东西都被拿去了大半,陆月柔嫉妒的要发疯了。
可她知道,事到如今,陆冉冉必须风风光光的嫁给江景珩,也不知道江家是抽了什么疯,对这个庶女如此上心。
父母和兄长因为自己失节一事,在外头受了不少闲话。
见陆夫人气急败坏的回屋,陆月柔双手捧了茶乖巧的递了上去,一脸愧疚的说:
“娘,都是女儿的错,害得娘亲被人戳脊梁骨,还要鞍前马后给陆冉冉准备婚事,女儿干脆一死了之,这样就没人戳爹娘和兄长们的脊梁骨了。”
陆月柔说着,作势就要往柱子上撞。
陆夫人纵然心里有气,可这是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见她丢了婚事还被人诟病,心疼还来不及,哪里忍心责怪她。
她一把拉住女儿,带着哭腔说:“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若是死了,娘怎么活!是你命里该有这一劫,不然后花园几乎是荒废了,怎么碰巧就去了那么多萤火虫。”
陆月柔听母亲这么说,也就顺势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娘,你不觉得这事儿来得蹊跷?”
陆夫人有些疲惫,“这事儿娘也查了,那夜下了雨,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按陆冉冉平时那傻乎乎的样子,应该没有这般心机啊。而且就算这事儿是她做的,如今咱也得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见母亲依旧疼爱自己,陆月柔放了心,可面上故作担忧:“娘,可是我现在名声尽毁,除了嫁给三郎再没有别的路了……”
“你放心,我这就去江府走一趟,不管怎样都会把你和三郎婚事定下来。”陆夫人心中怜爱女儿,说的毅然决然。
等陆夫人到了江府,向江夫人表达来意以后,倒是没费多少口舌。
毕竟江家乃百年世家,也干不出坏了人姑娘名节就不管的事儿。
况且三郎又一直没有娶妻,既然陆月柔想嫁三郎,两人的婚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陆家母女笃定,若是他们姐妹二人都嫁进江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陆月柔会比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庶女?
江家,到底还得是陆月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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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三郎和四郎大喜的日子定在了同一天。
陆冉冉的嫁妆有江家盯着,陆夫人不敢动手脚。
但是陆月柔是她的掌上明珠,自然不能亏待。
忙忙碌碌,终于到了婚礼那一日,陆家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
一大早,陆月柔就被叫起来上妆,几个嫂子也在一旁帮忙,陆夫人心疼女儿,送零嘴点心的就没停过。
陆月柔的院子有多热闹,陆冉冉这边就有多冷清,整个院子,只有春兰一人。
春兰跑前跑后,问了她们几趟,给二小姐上妆的喜娘到底什么时候能来。
可是人人都只顾着大小姐,哪里有人记得小庶女。
丫鬟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根本没人理她们两个。
春兰着急得哭了:“小姐,她们太欺负人了,今日你也成婚,他们却不闻不问,你总不能这么上花轿吧!柳姨娘竟说,你有了这么好的姻缘,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今日家里一切以大小姐为重。”
若是上辈子,陆冉冉肯定要为柳姨娘的话难过一番。
现今知道她并非自己生母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陆冉冉还宽慰起了春兰:“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你放心,我今天肯定会漂漂亮亮出嫁。”
春兰也觉得在大婚之日哭哭啼啼不好,连忙擦了眼泪,“小姐,奴婢给您梳头上妆。过了今日,再也不用受这份气了。”
“不急,我今日嫁人,也该去给嫡母磕个头!”陆冉冉说完,就朝着陆月柔的院子走去。
陆冉冉心里清楚,想靠婚姻改变命运,大错特错。
江家就算仁厚,也不会一直偏爱一个只会逆来顺受的庶女。
陆冉冉目色沉稳,到了陆月柔的闺房外,却被守在外头的柳姨娘拦住了。
“今天什么日子,你可别来触霉头!”
陆冉冉眉目温和,声音却不小,“那姨娘才该躲远些,您的出身才是家中人最忌讳的。”
这话明显是说给屋里头的陆夫人听的,柳姨娘也是吓了个半死,讪笑着说,“我不过是想来看看。”
陆夫人闻言,恼怒呵斥道:“王嬷嬷,你是怎么管事的,今日小姐大婚,怎么让一个勾栏出身的人站在外头,不怕晦气吗?还不快撵了出去!”
柳姨娘闻言,不等王嬷嬷出门撵人,就灰溜溜的走了。
王嬷嬷一开门,陆冉冉就毫不犹豫进了屋子。
“母亲,女儿今日出嫁,特来给母亲磕头。”说是要来磕头,陆冉冉却站得笔直。
陆月柔见陆冉冉素面朝天,却比盛装的自己还要美几分,心头莫名火起,“谁让你进来的,别脏了我的屋子!”
陆冉冉也不恼,微微一笑,“我知道今日大家都忙着伺候姐姐,只是江家一早就送来了嫁衣和头面,却无人为我梳洗打扮,我担心有人会指摘嫡母。罢了,母亲好生照顾姐姐,女儿就回屋待嫁了。”
陆夫人有心让陆冉冉难堪,不想庶出的女儿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