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们发动了这么多人力和狼群,找了整整一夜。
奈何这山谷地势奇特险峻,野兽横生,危险重重,谷底有些角落又充满了暗流。
陌离和苏染汐还未找到,他们的人已经折损了不少。
若是没有灵犀的机关术,伤亡会更大。
想到这里,塔慕就气得咬牙切齿:“我就不信他们两个重伤的人还能躲到地底下去,就算把山谷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
他见山洞空无一人,转身就要带着人离开。
灵犀却往前一步,弯腰正要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藤蔓处:“他们应该就在……”
还未说完,一颗藤蔓突然自半空垂落下来!
叮。
伴随着石子落地的清脆声响,洞内突然开始剧烈震颤,摇晃,平地吹起一股凶猛的狂沙,迷了大家的眼睛。
而地上的石头不断地抖来抖去,宛如受惊的小动物,片刻不得安宁。
“这是怎么回事?”塔慕下意识退到洞外,看了一眼微风习习的山谷,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洞外晴朗如初,洞内却风沙大作,宛如天怒。
这么诡异?
与此同时,藤蔓之后。
夏凛枭惊讶地看着那帮人被几颗石头和一堆藤蔓耍得团团转,就连灵犀仿佛一时都被困在了机关阵中……
他看向苏染汐,心下一动。
她到底还有多少惊人的能耐是不为人知的?
行医炼毒非一日之功,她长在相府,受尽冷眼和苛待,能够习得如此精妙的医术已经是天赋异禀的缘故。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机关术并非四书五经一般学起来通透简单。
那是需要天赋再加上不断的试验和练习、改进,甚至需要很多工具不断改良、创造各种类型的机关,这样才能日益精进。
她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时间,学习这么多惊世骇俗的本事,且行行都干成了状元?
苏染汐没察觉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满腹心思都在灵犀身上。
这小子,竟然还不退?
他不会真的这么快就能解除自己创新设计的阵法吧?
当年这阵法可是连国内外数十名机关大家联手都解不开的。
若是灵犀真的这么厉害,今天怕是只能拼死一搏了。
她扭头,不期然对上夏凛枭古怪的目光,有点不自在的用气音问:“你手下还真是不养废物啊。要是灵犀真的破了阵,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大招保命?”
夏凛枭淡定地收回目光,仿佛刚刚一直盯着苏染汐看的人不是他一般,淡淡讽道:“这就怂了?还是后悔刚刚没有早点跑?”
苏染汐:“……”
她就多余问!
真是后悔之前怎么没有一包药毒哑了他拉倒!
嘴里没一句人话!
夏凛枭瞥了眼拧眉四顾的灵犀,若有所思地轻叹一声:“连他也解不了啊……”
苏染汐还真是一鸣惊人!
过去那么些年,她到底是怎么揣着一身本事在相府忍气吞声的?
仅仅只是为了藏拙?还是?
他看着苏染汐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眼底的疑虑一闪而过。
越是知道她有多厉害,越是觉得她的过去和现在……违和得就像是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似乎说不过去啊!
与此同时。
见灵犀置身风沙中岿然不动,好像入迷了一般,塔慕下意识要进去把人拽出来,担心这小子被风沙吞没了。
牧歌连忙护着塔慕往外退:“殿下,不可!”
“这山谷地势诡异又多聚瘴气沼泽,这山洞或许是瘴气洞,地底下有暗流冲撞,所以才有这样的异象!”
“灵犀!”塔慕皱眉,大喊,“还不快出来,这么大的风沙,你盯着几根藤条看什么?”
灵犀咬牙,似乎在跟石头较劲一般,猛地捡起一枚不起眼的小石子——这一定就是阵眼!
然而,下一刻——
遍布各个方位的石头仿佛长脚了一般,瞬间变幻位置,宛如一条灵活狡猾的蛇,变幻之中还不忘狠狠咬了破坏者一口。
嘶!
灵犀难以置信地看着手背上那道汩汩流血的大口子,冰冷的面色一寸寸崩裂:“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破不了的阵法!
可这个阵变幻之快、阵设之诡异,让人惊叹,也让人摸不透头脑。
他咬牙切齿地叫来塔慕的好几个属下,指挥着大家一起破坏不同阵眼的石头,但无一例外!
众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一时大家都不敢再靠近,退出洞外一脸惊恐地看着塔慕:“殿下,我们还是走吧!”
“那个灵犀神神叨叨的,变着法让大家去送死,我看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投诚的吧!”
“这洞里也不知道是机关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碰就被打到流血,可是里头明明一个人都没有,跟诅咒似的。”
北蛮不信神魔鬼怪,却盛行巫术,对诅咒之说尤其推崇。
这话一出,大家都变了脸色,看着山洞里的眼神除了恐惧,还多了一抹敬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