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和林都头上山蒙头,下山没有蒙着头,他们沿着曲曲折折,布满奇树怪石的小径出了山。
入眼的,李科不知道这处的美景是什么地方,绵延不断的小馒头般青山头被湛蓝透白的天空笼罩着,雾气刚退,空中还有些许湿润。
“李郎、林都头你们此去一路小心,有空常来这山头来,不过,我们也可能不在这山头。”慕容三娘一身雅致的女装,头发半挽半披散,笑吟吟地说:“金兄弟你也是,你重回杭州城便自己安好,山寨的事不用担心。”
金老五一早醒来就被告知自己答应了李科下山去帮忙刻板,但他搔搔头着实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答应的。
行走江湖义字当先,诚信为本,在众多山寨兄弟和慕容三娘的保证下金老五知道自己是非得下山不可了,况且寨主还交代给他了一个任务。
“寨主一切放心。”金老五抱拳恭敬道。
说完,李科三人一行便骑上了马,扯着马头,朝着远处那座座小山包飞驰离去。
……
几日后。
在清河坊东侧一个前身是胡记药材铺的书肆青云斋,来了五个翩翩公子,他们朝着这店面指指点点评论着:
“这处地方好,后边不远处就是程奕书画院的造纸所。”
“你没看到左边,还有杭州城大大小小的书肆都在那。”
“不说这些,就这铺子,外院内院独一般的大。”
来的五人便是李科、王希孟及其他三个公子哥。
原先李科随意取的名字,别人一致反对后,经讨论换成了青云斋,意为“青云之志”。
崭新的牌匾是安有梁请城外隐退的薛木匠雕刻而成,青云斋三字则是由汤伯奇所写。
“李兄多日不见,那个东西,是已经都已经印制完毕了?”安有梁站在门口的光亮出激动的来回走着。
汤伯奇坐在一把主位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专注的看着:“收了我们那么多钱,买了这处铺子,再不弄好他所谓的文学报,我可是要将他告上衙门去了。”
汤伯奇送来的钱最多,这是李科万万没有想到的,整整三万两银子让李科不禁感叹这就是官二代,富二代吗?
祝安山一拍手,突然懊恼道:“李兄你叫我画的小画,要求精简别致有禅意,我那幅还是有问题,还能不能修改啊?”
李科摇摇头,乐呵呵地笑着:“来不及了,第二版时候祝兄还有机会。”
一边的王希孟也是一副激动的模样,不停地朝着大门望去,嘴里埋怨:“这金大叔真是有点墨迹啊,说好的这个点来,人呢?”
话刚说完,门外便来了一个挑着担的尖嘴猴腮的中年汉子,那个担子在他肩上上下微微跳动。
看扁担弯曲程度,可见担子中的物件是十分的重,虽重,但挑的人却是一脸的轻松,游刃有余。
李科见了忙招呼这其他人迎上去,金老五见这五个人围上来,都面带喜色或急色。
簇拥着便走到屋内,在众目期待下,金老五缓缓掀开了担子两个竹编笼子上的布盖。
李科和其他人伸头望去,发现布盖下还有一个漆木方盒子,端端正正显得极为神秘。
“金大哥这盒子里的……”李科小心问道。
金老五坐在汤伯奇的位置上,用衣襟扇着风,笑道:“臭小子说我徒有虚名,你倒是看看,这字有没有苍蝇般大小!?”
李科激动的忙上前伸手准备抬起那方正半尺的木盒子,却一个手滑脱离没搬起来。
是了,需要用到的汉字上千多个,上千多个小铜块,接近有百斤,哪会不重。再看那金老五,扇着风却已经呼呼大睡在椅子上了。
安有梁见状和着李科从中搬出四盒黑漆木盒子放在桌上,且还从中搬出一块上下一尺多长的铜刻版以及一个相同大小的模具。
王希孟和祝安山见着这铜刻版不禁跪倒在地,张着嘴看着上面细细的刻纹,他二人手忍不住在上面细细抚摸着,抚摸他俩亲手所画的李科所说的“插画”。
“李兄下一步该是如何呢,你叫我们来着,该不会就是看着些杂七杂八不成形的东西吧?”汤伯奇问道。
李科拿过那模具来,只见那模具为木头所制,在其中挖出了数个矩形方块。
“汤兄和安兄你二人先从这些黑木盒中寻出你所作的文章所需的字依次排列在这方块内。”李科比划了下木制模具的中两块矩形区域,说道:“这块放大家写的诗词,注意不能放混了,需得和插画匹配…”
不消片刻,又一人来了,是李科手下印刷局的老掌柜,姓徐,后面跟着一个小伙计也是挑着一个担子。
而李科一众人这时也将木模具中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字,远远看去,李科眼睛一亮,不禁满意得咧嘴微笑起来。
但其他人却是看得凝重着眉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掌柜的你来的刚刚好,东西带来了吗?”李科问道。
徐掌柜见着屋内已经忙成一片,作揖后,便招呼身后的小伙计将担子里家伙事摆了出来。
这时,那金老五也醒了过来,凑身来看,看到那小伙计摆出各色各样的印刷工具,种类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