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两头猪都死了,梁传根踉跄了几下。
他一手撑在墙上,气若游丝的开口,“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紧接着他看向梁书弗,“梁书弗,都是你出的主意!这下好了,两头猪都死了,你总满意了吧。”
他不是糊涂了才说这话,相反,他现在的脑子十分冷净。
两头猪已经死了,再难过也没有用;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损失追回来。
可不管是陈阿炳还是其他人,都不可能给他家赔钱,那他就只能盯着梁勇一家。
也不是他狠心,谁让这丫头刚刚瞎出主意,梁勇又是他儿子,于情于理他家都该掏这个钱。
“爷爷,我们大家都在努力救它们你是一点都没看见,现在死了倒成了我们的责任。”
梁书弗淡淡道:“你这端起碗吃饭,放下碗来骂娘的做派,真是让人心寒。以后你家做出点什么事,可没人敢伸手帮忙了。”
梁传根被自己孙女当众指责品行有问题,脸色气到绛紫。
“梁书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不要没道理说不过我,就用身份来压我。”
梁书弗一脸正气,“主席说了,要实事求是,你这不讲理的样子是违背了主席的意志。”
“你少掉书袋子,也别以为拿这种话就能吓唬到我,今天这事就是你瞎出主意导致了集体财产受损。”
扣高帽子,谁不会。
“爷爷,我怎么瞎出主意了?这两头猪难道不是中毒吗?中毒不是应该洗胃灌肠吗?”
梁书弗反问。
“哼,谁说我家的猪中毒了?”
殷贵男站起来,指着梁书弗问,“你明明才刚来的,你有看到我家的猪什么情况吗?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中毒了?难不成是你投的毒,所以才这么确定?”
她越说越觉得就是这样,中气也足了不少。
“如果没有中毒,你让大家这么折腾,再活蹦乱跳的猪也要被你折腾掉半条命。你还说和你没关系?”
梁传根赞许地看了老婆子一眼,老婆子终于难得的机灵了一回。
梁书弗指着两头已经渐渐冰冷的猪尸体,“这两头猪撞开了猪圈跑出来,说明它们十分兴奋不安;它们跑来的地上有血沫,一看就是吐过血;你们再看它们的鼻孔,上面有之前流出红色血沫;再有我过来的时候这两头猪呼吸急促,这些都说明这两头猪中毒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劁猪匠来看。”
梁书弗每说一处,就有人去确认,等她全部说完,一堆旁观的人都竖起了大拇指。
“梁家丫头,厉害啊!”
“一字不差!这两头猪就是中毒了。”
“梁家丫头,你可真是神,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梁书弗谦虚的摆手,“我就是在学校图书馆看到的畜牧养殖书,里面提到猪吃了老鼠药后的症状,刚刚那些沤粪灌水的方法,也是书上提到的。”
她这么一说,大家就更是相信了。
专门的书上写的,那准错不了。
这梁家的猪为什么养得这么白嫩嫩肥膘满身,不就是梁书弗姐妹养的。
再加上她刚刚说的那些症状全有,大家毫不怀疑她说的话。
“这么说,梁家的猪是吃了老鼠药中毒的?”
“有可能,这乡下人家老鼠多,家里老鼠药少不了。”
“所以还是要读书啊,这读书人懂的就是多。”
听到大家都夸赞梁书弗,殷贵男着急了。
“放屁!家里的猪吃的都是我打的猪草,里面拌得都是从供销社里买的米糠,哪来的老鼠药。”
“我想起来了。”
王桂芬一拍手,“殷贵男,你家最近老鼠多的满地跑,前天还听你骂骂咧咧说要买老鼠药,毒死那些祸害你家粮食的耗子。”
另一个妇人也“哦”了一声,“对啊,你前天从卖货郎那里买了一包老鼠药,还为了一分钱还和他吵起来了。殷贵男,你该不会说忘记了吧?”
殷贵男被问的满头大汗,“那又怎么样?”
“老公公,我们一起去看看梁家的猪圈,也好找出这两头猪在哪吃了老鼠药,老鼠药惨在哪里。找出来后咱们得赶紧把那些东西处理掉,以免误伤了村上的其它猪。”
听到有可能会祸害其它的猪,大家都站不住了。
“没错,赶紧去看看。”
“哎呦,我这心里慌的,我家的猪不会有事吧。”
一大群人呼啦啦敢去梁传根家后面的猪圈。
梁传根看到这么多人涌过去,想要拉住殷贵男问话,却被她身上的恶臭熏得倒退了几步。
他压着嗓子,捏住鼻子怪声怪气得道,“那老鼠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遗落在猪饲料里?”
“我就放在了稻米旁,不可能惨到米糠里。”
殷贵男一口咬定。
“在分家前这猪就是梁书弗姐妹养的。你等下千万别松口,就说是梁书弗养死了猪,让梁勇赔钱!至于老鼠药什么,咱们打死不认。”
梁传根压低声音,然后匆匆跟上了人群。
陈阿炳打头,带着十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