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弗,你什么意思?”
王永腿上很麻,一时爬不起来。
不知怎的,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总觉得事情不像岳母她们想的那样,但又不知道事情会往哪发展。
他能从中印边境战场上活下来,靠得就是这股敏锐的直觉。
“大姑父,你觉得呢?”
“大丫头,有话好好说,将那东西放下。”
王永换了温和的语气道。
梁书弗不再看他,“你们之前不会好好说话,那现在也没有好好说的必要了。至于以后,反正大家都不会有机会说话了。”
梁传根脑子不聪明,但却很惜命。
“梁书弗,你自己听听看你说的是什么?你又要发什么疯?”
“我本来也不想发疯,是你们逼我的。不过没事,反正大家很快就要一起在地府团聚了,这些事就不要计较了。”
梁书弗忽然抬高声音,对着孙秀芹道:“妈,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那就一起死好了!整整齐齐一家人上路也挺好。”
孙秀芹先是呆了下,在接触到女儿的视线后,心里有了成算。
她盯着殷贵男的眼神带着寒冰,“小弗说的没错。反正我要是被公安带走,我也不想活了,那今天这里的人都一起死好了,反正都是一家人。”
说着,她拿起墙边的铁犁,用锋利的刀尖对准梁有生父子,“今天谁都跑不了!”
梁书瑶也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拿起了砍柴刀,对准了马丽亚,“没错!”
梁有生头皮炸裂,完了!孙秀芹和她两个女儿疯了!
“大嫂,有事好好说,咱不用这样。”
“呸!我没有你这样的小叔。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孙秀芹赤红着眼,“反正今天横竖都是死,我也要拉你们几个当垫背。”
梁传根被儿媳妇用铁犁指着,十分没面子。
这时他还觉得孙秀芹只是装腔作势吓唬他们,于是板着脸训斥,“大勇媳妇,还不快把铁犁放下!”
说着他就去抓铁犁的竹竿,却被孙秀芹敲了一下手腕,痛得他立刻收手。
“泼妇!泼妇!”
梁传根气得跳脚。
梁有生见自己父亲都被打了,更是不敢动弹一下。他扶着梁传根,父子两人和过街老鼠一样缩在一起。
马曙光被她们母女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他愣了两秒,然后声音劈叉道:“梁勇!你还愣着干嘛,快将她们手里的东西抢下来!”
孙秀芹则头也不回道:“梁勇,今天你要是帮着他们,我就先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爸,你制住他!” 梁书弗扭头道。
今晚的梁勇就是妻子女儿的提线木偶,听到女儿的要求,立即上前扭住了马曙光的手臂,将他控制住。
自从女儿一个人做下了县医院和县国营饭店的生意后,他对女儿已经陷入了盲目听从的状态。
小弗这么说这么做,绝对有她的用意。
女儿十分善良,他相信小弗不会真做出丧天良的事;况且现在他们分家出去单过,小弗又找到了赚钱的营生,她马上要去上初中,依照小弗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傻事。
梁勇和孙秀芹知道梁书弗是在下狠药,梁家的其他人却不知道。
他们以为梁书弗是真的要杀人了。
这时候马曙光已经后悔来蹚梁家这浑水了。
“梁勇!你们这是犯法!快放开我!”他大叫起来。
自从当上副厂长后,马曙光胖了不少,灵活度也大不如当兵时,刚刚踹伤梁勇也是因为出其不意。
此时他被梁勇制住并用草绳捆住了手,根本挣脱不了。
而被敲到了麻筋的王永则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也被捆住了手。
“大表姐,你也配合下吧。”
梁书弗提着农药瓶,走到王志英母女身边。
王志英的鼻尖全是农药刺鼻的气味,长期干农活的她一闻就知道这是草甘膦,喝上一口就能肠穿肚烂,活活疼上几小时后才死掉的剧毒农药。
“小弗,别开玩笑了。你看,大家都吓到了。”
“大表姐,刚刚奶奶让我们跪碎陶片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奶奶别开玩笑了?那碎陶片扎到膝盖里,腿都有可能瘸了。”
“这——”
王志英说不出话来。
她听自己奶奶的话,今天过来就是看着母亲别乱掺和,至于其他人怎么样,她一点都不在意。
外婆家这边的亲戚,她都不喜欢。
马丽亚仗着自己有个当副厂长的爸爸,高傲的和只花鸡一样,每次见面都炫耀自己身上穿的嘴里吃的,却从不想着给她这个姐姐分一些。她表面上和马丽亚亲亲热热,实际心中十分厌烦她。
而梁家两个表妹则总是灰扑扑的,在外婆嘴里她们一堆陋习,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她都懒得分出一丝心神。
“所以你还是乖乖待着,现在先把你妈的手捆起来,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条命。”
梁书弗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挑拨了她们母女感情,王志英和她弟弟,从不无辜。
之前马丽亚每次来梁家,“捉弄”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