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章解散后,他整日成天游手好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赚地工分连家里的口粮都不够,每年都要向小队里赊账。
不仅如此,陈二狗还十分喜欢偷鸡摸狗,不是今天去东家偷个鸡蛋,就是明天去西家摸个瓜。
他还瑕疵必报,经常出阴招。
上次他趁陈军家里没人,溜进去把人家卖了粮后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五块钱偷了,被送完饭回来的陈阿婆抓个正着。
陈二狗见只有老太婆一个人还想抵赖,幸好陈军父子有事回家将他堵住了。
从那之后,陈二狗不是去陈军家的自留地里撒尿,就是把他家新秧的菜苗给拔了。
有次他还给陈军家的鸡下耗子药,幸好陈阿婆心细发觉不对。
陈阿婆气得找到陈二狗家,那个泼皮无赖不仅不承认,还把陈阿婆推倒在地摔伤了胳膊。
陈阿婆越想越气,提着鸡食去了乡里找公安,说村里有人要谋财害命。
这年头鸡都是每户人家的宝贵财产,要是养的鸡得病快死了,也不舍得扔掉,而是趁着还没死先杀鸡蛋放血,然后全家一起吃了。
公安一看事情不小,当天就下乡来调查。
这一查到了陈二狗头上。
不仅查出了他给陈阿婆家的鸡食下药,还查到他抓了大队里看仓库的狗宰了吃狗肉。
那次事情闹得很大,最后陈二狗被带去公安局拘留了十四天。
祝老婆子看到儿子要被带走,以为和之前在大队里一样,只要哭闹几下就能让公安放人。
她扯着公安的胳膊不放,先是尖叫咒骂后是哭天抢地,直到公安说再妨碍办公将她一起抓了,她才缩回去。
不过从那后,她就三天两头去陈阿婆家叫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最终还是陈阿炳出面警告要将他们划出小队,才稍微消停了些。
陈二狗自从被拘留后,性格更加阴沉,稍有不顺心就对祝老婆子打骂。
一开始还有人劝,后来前去劝说的人反被祝老婆子骂走,大家也就随他们去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尊重,祝福。
梁书弗提起陈二狗,就是提醒祝老婆子赶紧回去,按照以往惯例,陈二狗那个闲汉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到这时候起床吃不上午饭,又要打人了。
“吃你一口是看得起你,你个死丫头,果然和殷贵男说的一样晦气。”
祝老婆子不满地骂道,见到孙卫兵板着脸站起来,她害怕地脚底开溜,临走前还不忘把梁家灶台上一块咸菜疙瘩抓走了。
“哼!下次别让我看见你来我妹妹家。”
孙卫兵对着祝老婆子的背影放话。
“舅舅,不用理她。”
梁书弗摇头,“这种人就是狗皮膏药,你越搭理她越来劲。”
“没错,小弗说得对。”
李木兰开口,“以后见到就闭闭眼,不要和这种人纠缠。”
女儿一家就女婿一个男丁,住在村子最中间空旷的打谷场上,要真遇到点事,前后都不挨乡邻,也不安全。
这造房子的事,还得抓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