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帝一声轻叹,走到了最后面的帐篷那里,那里原本是属于这个族长的,而他竟然已经代替了他的位置。
在族长的帐篷里面有着一张很大的椅子,那是属于曾经的王者的,这个时候秦三帝一屁股坐在上面。
这张椅子周围清冷,空寂无人。
秦三帝直接在那里闭目养神,过了一段时间,他的周围已经陷入黑暗。
战斗的消耗让他已经昏睡过去,但他仍旧维持着王者的姿态。
周围这场大会蒙上阴影,再也没有那种喧嚣喧闹的感觉,所有人的寂静无声之中感受着最后的战斗,然后一切偃旗息鼓,这也是一次并不算完美的祭典。
秦三帝这个时候平静下来,过了许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睛,外面已经一片黑暗。
在场地的正中央有一团篝火,大家坐在那里寂静无声,有些交谈的轻微声响,却已经不复从前的热闹,欢快的情形。
秦三帝孤独的看着这一切,这个时候,黑暗中有一双手环抱着他。
“你能这么醒过来真好。”
李银龙在旁边静静的说道。
秦三帝轻轻推开了她的双手,然后就这么看着李银龙,接着背对着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脱了下来。
那些染血的衣服有的已经粘在他的身上,甚至他身上的伤口有的已经和这些衣服粘连,当时受伤的时候并没有进行处理,这个时候他身上的伤竟然有的已经和衣服长在一起。
当再次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伤口必然会再次撕裂,鲜血流了一地,这个时候就算秦三帝也忍不住轻哼两声。
脱完所有的衣服之后,秦三帝看着自己的身躯上面多了更多的伤痕,这代表着他曾经的战斗以及坚强的意志,他未曾放弃过。
只有如此多的伤口才能告诉他自己,他是无与伦比的,坚定的,不管前路有多么艰险,他都会一直走下去。
这个时候,李银龙站到了秦三帝身边,伸出手掌,轻轻的抚着秦三帝的胸口,尤其是每一道伤痕,她都感觉到无比的痛心,然后她的泪眼婆娑,问秦三帝。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和他们一战,是为了夏妍吗?”
秦三帝看了看李银龙,然后将自己的眼睛转向别处。
但他的目光坚毅,回答道:“为了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怎么能够容许别人染指?夏妍或许是,但你,肯定是。就算是想法都不行。不过很可惜,那个胖子并没有死。”
“这一切已经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了,听说他一直是个纨绔子弟,色欲熏心,不过他好像很爱自己的父亲,一直在帐篷之中痛哭着,哭到没有眼泪之后。”
“他就坐在父亲的尸体旁边,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第一次,有人觉得他更像一个人,甚至包括我。”
“可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后悔药吃,已经过去的一切终究会过去,我们都失去了很多东西,才会得到更多。”
“或许他会幡然悔悟,不过为时已晚。那条路是自己选择的,如果他的父亲不是为了他出头,不是为了自己的贪欲而把持着这个位置,或许一切,不会发生。”
秦三帝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感觉全身无力,这是一种无比的落寞。
其实他还很年轻,但是没有想到经过一番争斗之后,竟然坐在了这族长的位置上,这个位置并不属于他。
就他的本性来说,对于这一切也毫无好感。
可是人的选择就是如此奇怪而逼不得已的走上这条路,让她看到这条路上前面的风景的时候,他又有些许的畏惧,但却被这些风景所吸引,这就是人的矛盾之处。
正在秦三帝思考这一切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就是李银龙的师兄,经过一番恢复之后,他终于已经可以走路,但是一进到帐篷里面,他就立刻走了出去。
一段时间之后,外面有人已经走了进来,他就是李银龙的师兄——萧阳。
“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你身上的伤势可不轻,而且即便族长的那样的高手之后,你竟然还有余力而不死,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阳这个家伙看着眼前的秦三帝,两个人对视一眼,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你盼着我死吗?”秦三帝忍不住问道。
“曾经有过,当你在众目之下侮辱我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明白,我其实真正该责备的是自己。”
“我在很多时间里都把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生怕遇到任何创伤,生怕有人会关注我这恐怖的身形,但是到了最后我才发现是我自己恐怖自己。”
萧阳说完这句话,神色黯然,低下了头,站在一边默默不语。
“或许你就明白了,但至少还不晚,毕竟一个人真正应该能做到的事情,最重要的那一件,就是能够正视面对自己的一切。”
“不管是好还是坏,不管是曲折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人总要渐渐变得成熟,至少你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过我还是要道歉,你是李银龙的师兄,也是我的师兄,对不起师兄。”
“这个倒不用了,我已经离开门派很长时间了,根本算不上什么你的师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