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裴阳阳妈妈的声音响起,“阳阳从娘胎里就带了哮喘,他爸爸是知道的,出门前我千叮万嘱,没想到还是……”
后面只剩下女人小声啜泣的声音,但她的话,已经足够证实阳阳的死因,裴浩昌才是罪魁祸首。
舆论的反转,让在场没有被收买的媒体十分憎恶裴浩昌的嘴脸。
那些加注在裴钦寒身上的骂名,因为裴浩昌是死去孩子的父亲,骂得更加难听了。
现场一片混乱。
裴钦寒独自离开,去往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文森过来。
“总裁,市里马术春季赛的指标下来了。”
“怎么说?”
“决赛定了咱们月澜湾马场,前期的小赛事,由别的地方承办。这是您要的新名单。”
文森递上一份资料,是春季赛参与赛场竞标的马场名单。
江城除了月澜湾之外,还有几个有名的马场都在列。
新名单里也有眼熟的,只有一个赛云马场从未看到过,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针对万晟的业务,裴御欢几乎各方面布局,都想要挖掉万晟的墙角。
前面挖掉了科技公司,又挖掉了几个实业供应商,现在看来是想进攻马术行业了……
“资料给knight一份。”裴钦寒
扫完资料,坐上车里吩咐文森。
文森点头答应,只要是对祈月那边有利的信息,裴总都会让他给祈月一份。
他都习惯了。
老宋去送老爷子,裴钦寒自己开车。
发布会结束的点,停车场人很多,他没发动车子,在里面坐了会儿。
手机里重复着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上,祈月穿戴简单,围着围裙在厨房,正在往蛋糕上挤奶油,堆砌成了他们夫妻的模样。
镜头里出现很多佣人,跟祈月有说有笑,很亲密。
还有老爷子过来通风报信,“不用着急,钦寒说还有两个小时才到家。”
然后镜头一转,到了餐厅。
能从窗户里看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老爷子脸色凝重,劝祈月,“姜姜,钦寒今天忙,你别等了。”
祈月坐在餐桌前,重新把燃尽的蜡烛换了新的,点燃。
烛光给她的脸镀上温柔的金光,她眉眼柔和,满怀期待地等,“爷爷,没事,钦寒说过他会回来吃晚饭的,我再等等。”
再之后,裴爷爷也去休息了。
客厅里只剩下祈月一个人。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祈月的脸色变得一点点黯淡下来。
佣人出来提醒,“太太,十二
点了。”
祈月揉了揉眼底的泪花,许了个愿,“我希望,裴钦寒将来会为了这一天吃不到我做的蛋糕而后悔。”
说完她吹灭蜡烛,没表情地关掉了摄影机。
这段录像,被久远地封存在他的相机里。
因为相机是他的,所以离婚的时候她并未带走。
直到前些天清理东西的时候,裴钦寒重新翻出相机,找到了这段录像。
咚咚——
车窗外响起声音。
裴钦寒敛下眸底的温柔,挑眉看过去,眸色一片冰冷。
“裴先生。”
外头的女人一身小香风套装,打扮富贵端庄,跟裴钦寒打招呼。
她脸上萦绕着一种甜蜜而期待的笑容。
却让裴钦寒眉头皱得更紧。
他没有搭理,系上安全带,径直踩着油门往前。
路烟儿让人拦住了他,挡在车前,“裴先生,我有一笔生意想跟你谈一谈。”
她递上名片,上面写着路烟儿的名字。
名片是新的,但人的脸却不是。
裴钦寒自然能认出来是谁,他眼底没有一点温度,按了一声喇叭,踩着油门轰的一声跑了出去。
还是保镖眼疾手快拉了路烟儿一把,才把人扯回来,没被车撞倒。
“路烟儿,你找死啊!”
保镖一脸不爽,他们是派来保护路烟儿的,不是陪她作死的。
路烟儿甩开人,脸色难看,却沉浸在裴钦寒不愿相认的情绪里,碎碎念起来。
“钦寒没认出我来,是我变样了吗?”
“还是祈月跟他说了什么?”
“半年没见,他难道就一点不想看到我吗?”
“不可能!”
裴御欢在远处看到路烟儿这副样子,给保镖打了个眼色。
保镖将路烟儿拎起来,直接塞到了裴御欢车里。
裴御欢关上车门,眼神淬毒一样,一把捏住路烟儿脖颈,“路小姐,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一出来就到处舞?生怕裴钦寒和祈月不知道你没死一样!”
“不不是的我……”路烟儿呛了几下,恐惧得瑟瑟发抖。
裴御欢不耐烦地松开她,擦了擦手,仿佛刚刚碰到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他把一个文件袋扔给路烟儿,“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路烟儿。”
“又换身份?”路烟儿抓着文件袋,急忙拆开。
就看到文件里新身份是个医生,简历很丰富,年龄未知,在江城神出鬼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