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好吃！还有吗？”
“没了，限量，一个人只能买两块。”
“啊？烤地瓜还有限量的？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买。”
程玉儿夫妻俩是吃的意犹未尽。
已经完全忘了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其实也不是忘了。
是压根就不在乎。
程玉儿就这么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
会议室里还是那些个不同年龄的臭男人。
只是现在多了一股烤地瓜的清香。
与此同时。
不知道多少买到董晨烤地瓜的家庭里正在商量。
有的家庭甚至做出了明天全家搬，都去排队买烤地瓜的决定。
“爹我跟你说，明天把我奶奶也推上，能多买两块呢。”
“滚一边去，你奶奶都瘫痪多少年了，折腾你奶奶干什么？”
“哎呦，腿瘫了，嘴又没瘫，让我奶也吃点那个烤地瓜，她肯定喜欢。”
“行吧，就当是带她老人家出去遛弯了。”
“对了，今晚咱家都早点休息，明天一定要早早的去，今天就差点没抢上。”
董晨和球球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今天将带来的烤地瓜全都卖光之后，就美美的回了家。
“球球，还有多少预付凭证没有兑换？”
路上，董晨蹬着小三轮问道。
球球坐在车斗里。
掀开小钱箱子看了一眼。
“大概还有十几张吧，明天估计就能兑完，到时候咱俩就是无债一身轻了，嘿嘿。”
“对了爸爸，我没有手机，你到家记得把飞信里赚到的钱取出来，把我的那一份弄成现金给我。”
说到钱。
球球是一点都不含糊。
董晨一笑。
单手握住车把，另一只手背过身去揉了揉球球的脑袋。
“小财迷。”
球球撇嘴儿，不服气道。
“遗传的大财迷。”
董晨：“”
父女俩安静两秒，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路上回荡，引的站在天线上的麻雀纷纷看来。
阳光，树荫，小鸟，无忧无虑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画面。
何止一个美字可以形容。
不过。
就在董晨和球球离开之后。
红星幼儿园的门口忽然陆续来了一些车子。
车里的人下来之后都是探头探脑的。
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门卫张大爷，接烟接到手软。
“哦，你问那个烤地瓜摊儿啊，卖完收摊了。”
“明天几点开始摆摊？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最好早点过来，今天有人五点就过来排队了。”
“好吃不？那么多人抢着买，你说好吃不，这还用问？”
张大爷一连串的回答着那些人的问题。
打发了一波又一波。
一直等到幼儿园放了学，日落黄昏，还有人在陆续赶来找烤地瓜摊儿。
“啧，明天可有董晨和球球忙的喽，唉，可惜了，我不会这个手艺，我要是有这个本事在身上，肯定一天烤十八个小时，赚钱赚到麻。”
张大爷是又感叹又羡慕。
划拉一下今天收到的各种香烟，散的整的，加起来怕是没有五盒也差不多少。
得，五天不用买烟了。
张大爷就住在幼儿园的门房里。
晚上吃了饭，也就盯着董晨摆摊的位置发呆。
他是个爱动脑筋的。
心里的算盘此刻正在不断的上下拨动。
“儿子在事业单位，稳定是稳定，但是那小子随我，太正了，遇见什么不公不平的就想管，遇见什么可怜的，又要帮。”
“长此以往，被同事排挤，被领导穿小鞋，哪有什么发展前途。”
“不做一丘之貉，就成了不合群的那个，脚正，也怕鞋子歪哩。”
“戏文里唱的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烤红薯。”
“我看呐，是时候给他寻一条退路了。”
“董晨虽然有这个手艺，但他绝对不是指着这个手艺吃饭的人，他志不在此。”
“而且按照他参加的那个父爱如山节目组的规则，董晨肯定是要和节目组签订长期合约的。”
“这次在学校摆摊，也无非是想要把之前收了预付款欠下的那些烤地瓜还上。”
“我莫不如，跟董晨好好商量一下？”
“给钱交学费也好，磕头拜师也罢，把这一手烤地瓜绝艺学过来，然后就让我那儿子辞职。”
“嗯，就这么干！”
夜深深。
门房里的张大爷烟抽了一支又一支，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可行。
在别人还在为了多买两块烤地瓜绞尽脑汁的时候。
在别人还在以为能多买两块烤地瓜而沾沾自喜的时候。
他已经在想着成为那个烤地瓜的摊主了。
内卷是不可能内卷的。
排队来的再早，也不如自己会烤。
说干就干。
张大爷手机里还有董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