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被自家老妈搞的哭笑不得,再看看醉的不成样子的陆星燃,这大年三十的,人家为了她连家都没回,跑到她家来给她拜年,现在还被自家老爸给灌醉了,她还真不太忍心把人给赶走。
陈洁说完了要把人带去客房休息,然后自己就去楼上找沈焕东去了,吃饭的时候他虽然没喝太多酒,但是陈洁也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所以应付完了沈言,她就立马回房间去照看沈焕东去了。
最后,沈言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还在傻笑的陆星燃,“走了,带你去客房休息一下。”
陆星燃醉眼迷离的看着沈言,大概是没太听明白她的意思,萌萌的歪了歪头,却还是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沈言还是第一次见陆星燃喝醉,她觉得有点儿好笑,就顺势在他旁边坐下,故意逗他道,“你还认得出来我是谁么?”
陆星燃十分努力的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又咧嘴傻笑,乖乖点头,“认得……你是言言。”
沈言就笑了,忍不住自己嘀咕了一句,“这都还认得出来啊?看来喝的也不是很多嘛。”
沈言自己嘀咕完了,再看陆星燃,还在那儿盯着自己傻笑呢,她就忍不住问,“你一直在笑什么?”
“唔……我开心呀,看到言言我就特别开心呢,我偷偷跟你说哈……”说着,陆星燃一脸神秘的凑近了一点,声音放低,语气中带着些自豪的说道,“今年我能和言言一起过年呢,是不是很厉害?”
沈言一下子就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心里有些愧疚,那是对陆星燃的感情她还不能给予回应的愧疚。
抿了抿唇,她冲着陆星燃勉强一笑,“好了,我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陆星燃想了半天,然后点头,“好!你是言言,我听言言的……”
沈言忍不住笑了下,然后扶住陆星燃的胳膊,把人往楼上客房带过去了。
她家常用的那间客房一上楼梯就是,再加上陆星燃也没醉倒不省人事的地步,所以沈言把人扶上了楼倒也没费太大的劲儿。
把人带到床上了,沈言正想松手,陆星燃却触不及防的拉着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她一个不稳就也直接栽倒在了床上,恰好就趴在了陆星燃的旁边,而陆星燃的手就搭在她的后腰上。
与此同时沈言的心里顿时一紧,紧张的喊了一声,“陆星燃!”
沈言僵直着身体几乎不敢动,然而旁边的陆星燃却并没有任何回应,半晌,沈言终于忍不住偏过头去看,这才发现,陆星燃闭着眼睛正睡的香甜,嘴角还微微上扬着,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好梦。
沈言瞬间就松了一口气,刚刚那突然一下,她还以为陆星燃根本就没醉,是想对她做点儿什么呢……想到这里,沈言微微有些汗颜,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害妄想症了,遇到事情总是下意识的就往坏的地方去想。
放松下来,她把陆星燃的胳膊抬到了旁边去,然后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坐在陆星燃旁边喘了一口气,然后努力的把陆星燃扶到床上躺好,给他盖好了被子,又关了灯。
随着灯被关上,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旁边只有陆星燃浅浅的呼吸声。
今年这个年,大家都有意照顾着她的心情,这会儿还算是她今天第一次独处呢,虽然知道父母都是好意,但是现在她却还是想在这里偷得半分独处的时光。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望着窗外的夜色,然后心中某个地方又开始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
她身边还有这么多人陪着,还有那么多爱她的人始终照顾着她的心情,那简修呢?他现在连最后一个亲人都失去了,向南又要回家过年,他是不是就一个人待在自己冷冰冰的家里面发呆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后悔起来,如果当初没有因为她让简修和杜若笙闹翻的话,至少现在简修还可以去杜若笙家里过年,她的父母对简修都很好,至少在这个时候,还能稍微给他一些慰藉吧?
可是如今,简修为了她,对杜若笙都那样决绝了,他是不可能再去杜若笙家里了的。
这样一想沈言才发现,她简直就是简修命中的克星,因为她一个人,让简修接连失去了身边亲近的人,最后连沈言都离开了他,他彻底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或许沈言陪在他身边才能赎罪吧?但是她真的已经没有脸再去见他了,就连想起他,她心中的愧疚都快要让她窒息了,她又怎么敢再去见他呢?
更何况现在的简修认定了是她害死了他妈妈,他本身也是不会原谅她的,她出现在他面前,只会让他更加憎恨厌恶而已。
她想,在他们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起,简修就真的打算与她恩断义绝了吧。
沈言不知道在房间里坐了多久,她一直在想她和简修之间的点点滴滴,以前她总觉得她和简修在一起的时候,开心的时候似乎太少,但是如今回想起来,她却又似乎只能记得起那些甜蜜时光,就连以前她被简修气的要死的一些小事,现在想起来似乎都只剩下了甜。
人,总是喜欢追忆过往的,无论什么事,经过了回忆的滤镜,似乎都会变成心底美好的回忆。
“你在想他?”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身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