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锦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可以陪在阿姨身边,不会变成这样。”
元锦被一阵呜咽声吵醒,睁开眼,就看见眼眶泛红的池棠坐在她床边。
“你嘀咕什么呢?”
“锦锦,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池棠吸了吸鼻子,眼眶红得像兔子一样。
大概猜出池棠愧疚什么,元锦无声地叹了口气,摇头,“没事,就是脱力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妈呢?”
“伯母在你隔壁的病房,她没事的,受了些皮外伤,还在昏睡。”
元锦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确定元母活着,她心里这块大石头消失了,该要琢磨解决梁燕衡和元华了。
说曹操,曹操到。
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来人正是梁燕衡。
池棠显而易见地露出紧张的姿态,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像是受惊的小鹿。
“阿锦,太好了,你醒来了。”
梁燕衡放下带来的水果,瞥了眼头恨不得埋进地里的池棠,温润地笑道,“池小姐,我能和阿锦单独说说话吗?”
“啊,好……锦锦你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
看着池棠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离开的病房,元锦咳嗽了两声,撑着起身,“你帮我把床调一下高度。”
她指使的态度过分自然,让揣着目的的梁燕衡稍稍愣了下,继而起身把床调高。
做完一些列动作,梁燕衡瞥了眼深态自然的元锦,踟蹰片刻,不经意地试探,“你刚和池棠聊了什么,她是哭了吧?”
“我刚醒,她太激动高兴哭了。”
梁燕衡一时哑然,狐疑地盯着元锦看了两眼,转瞬拿了个苹果,找出水果刀削皮,“你昏睡了一天,可把我吓坏了。”
“是吗?”
元锦看着梁燕衡,笑道,“你是因为我出事吓坏的,还是因为我没事吓坏了?”
削苹果的手抖了下,锋利的刀尖划过手指,鲜血瞬间冒出来。
“呀,你怎么划到手了?”
元锦惊讶出声,眼疾手快地摁了护士铃。
闻声赶来的护士看见梁燕衡冒血的手,反应过来赶紧道,“先生你的伤口必须尽快止血,赶紧跟我过来。”
“燕衡你赶紧去包扎,太吓人了,我开玩笑而已,你反应未免太大了。”
梁燕衡眯眼审视元锦的脸,似乎想确定她到底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偏偏她脸上担忧不似作伪,眉眼间隐隐含着懊恼。
在护士再三催促下,他不得不离开去包扎伤口。
她离开后,元锦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与
此同时,门外的人向里开门。
隔着一扇门,相对而立的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
元锦眼里微露诧异,看清人,脸上浮现真心实意的笑,“你来得正好,调查有进展吗?”
一份车子检验报告递过来。
“进去说。”梁墨深看了眼走廊,侧身走进病房。
“元夫人那辆车子被人为动了手脚,剪了刹车线,庆幸你发现得及时。”
元锦翻阅完手里的检验报告,脸色沉下来。
“你有怀疑的人吗?”梁墨深顿了下,提醒元锦,“你要做好抓不到凶手的准备。”
对方手法太干净,车子又坠了海,真有证据也被消磨没了。
“我心里有数,谢谢你给我这个。”
元锦晃了晃手里的车检报告,不客气地据为己有。
有了这份证据,处理那两个凶手就容易多了。
梁墨深也是举手之劳,不过看元锦高兴,嘴角无所觉地浮现浅淡的笑意。
两人并没聊多久,赶在梁燕衡回来之前,梁墨深离开了。
元锦去看了下元母,碰见刚好过来的元父,直接把检测报告拿了出来。
“岂有此理,谁这么大的胆子连我元家人都敢动?”
“其实我有一个猜测。”元锦欲言又止地看着元父,把犹豫展现得淋漓尽致
。
“你说。”
“爸,我妈一向对人温和,要说真得罪什么人,也就那几个了,况且她每年去拜观音的事情,也只有亲近和熟悉的人知道,缩小范围就很好猜了。”
和元母有矛盾,又知道她会拜观音山……
元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里纠结,同时也透着失望。
元锦趁胜追击,咬着唇瓣,“前几天池棠来我们家碰到了燕衡和姐姐说话,也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池棠饭都没吃几口就着急离开,我怀疑妈出事不是那么简单。”
她不指望元父能立刻有怀疑对象,只要把两个人渣摆在台面供猜测,狐狸早晚露出尾巴。
门外,过来找元锦的梁燕衡神色阴暗,眸底涌动着激烈的情绪。
元华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
在心里把元华骂了一边,梁燕衡首要想的就是为自己脱身。
事情几近败露,他必须为自己找好后路。
元锦只是脱力昏迷,情况并不严重,办理了出院后便和元父一起返回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