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已经全部知道了?”顾阑珊表现的十分平静,这件事情她自知瞒不过皇甫晟,其实也没有瞒,他们夫妻从来都是共进退的一体。
皇甫晟点了点头,给顾阑珊的杯中倒满了酒,笑容是一贯的温和宠溺,“媳妇儿,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你做的,我都无理由的支持。”
两人刚刚坐下来,皇甫临就走了过来,他用一双阴沉的眸子看着顾阑珊,那眼神之中似乎有不甘放弃的执着,又似乎有其他说不明道不清的因素。
皇甫晟的目光同样凛冽,一生的气势全然释放,皇甫临只能黯然的收住眼底的情绪,拿起了一杯酒,“皇嫂,我敬你!”
顾阑珊举起杯中的酒,点了点头,她几乎是拼尽全力才遏制住了心底的蜂拥而上的愤怒和痛恨,她清楚的记得前世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记得那些绝望而无助的日日夜夜。
顾阑珊环顾了一下四周,顾云兰并没有来,也对凭借顾云兰的身份,皇甫临是不该带她赴宴的,只是按照顾云兰的性格,今日的宴会,想尽一切办法也是会来的。
不过来不来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
去谋划。总有一天她会让曾经伤害过自己把自己在乎的人的那些人生不如死,自己曾经所受到的痛苦,她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上一辈子就是太过心软,才给了顾云兰可趁之机,他顾家的家业,顾家的名誉,她的亲人全都惨死在了别人的算计之下。
宴会顺利开始,在顾阑珊的监督之下,宴会没有出任何问题。皇帝和九皇子自然也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候搞破坏,毕竟让别国人看自己国家的笑话,也不是什么体面之事。
他们让顾阑珊来,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情况的发生,找一个现成的替罪羊罢了。不过有皇甫晟在,顾阑珊永远都不会成为那个任人宰割的替罪羊。
宴会结束之后,徐国来使说明了此次出使的意图。
“吾国愿以幽州五城为聘,迎娶贵国锦荣公主。吾王听说锦荣公主国色天香,貌美异常,心生仰慕之情,特意派我等前来求取,希望陛下可以答应这件事情,让我国与贵国永结秦晋之好!”
这件事情听起来似乎有百利而无一害,毕竟只需要嫁出去一个公主,就可以白白的拿到幽州五城,
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顺利的下午做着吃,这是一件只会赚不会赔的买卖,皇帝怎么说都应该答应的。
皇帝点了点头,似乎对使臣的这个提议也十分的满意,“两国永结秦晋之好,朕自然是赞成的,只是……”
但徐国的使臣似乎也不着急,听到皇帝这样说之后,面色依旧从容,“臣等可是带了十足的诚意来的,试问天下有多少女子当得起五座城池的聘礼?”
皇帝纠结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女儿该不该嫁,而是自己的女儿可不可以换得再多的城池地盘,一个女孩子的幸福在帝王的野心面前根本不足一提,哪怕那个孩子是帝王的亲生女儿。
“既然如此,朕便答应了这座婚事,朕需要一段时间给公主准备嫁妆,你们可以在京中暂住几日。”皇帝点了点头,几位使臣也是识相的离开了。
这件事情传到锦荣公主的耳朵之中的时候,她表现得很淡定,淡定的仿佛出嫁的那个女子并不是自己,从此之后,她将独自一人飘零在异国,故乡将永远的留在她的梦中。
直到皇帝走进锦荣公主的寝宫的时候,当女子的表情才有了变化,那精致优雅,美
的如同金殿之上的牡丹的女子,用一双盈满了泪水的眸子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轻声的问了一句,“父亲,怜儿可以不嫁吗?”
“徐国给出了极高的聘礼,你过去之后位同副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徐国最尊贵的女子,怜儿,你要相信,父皇是真的为了你好。”皇甫远伸出手,想摸一摸皇甫怜儿的头。
皇甫怜儿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然后恭恭敬敬的朝着自己的父亲行了一个大礼,语气疏离而又恭敬,“锦荣知道自己的使命,多谢父皇。”
和亲原本就是一件极不公平的事情,只是因为天子的野心,便葬送了许多无辜女子终生的幸福。可是古往今来这件事情被当作了一件理所当然,甚至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喜欢美人的得到了美人,喜欢疆域的得到了土地,从来没有人会考虑那些宗师女子愿不愿意,她们尊贵而又可怜的一生,或许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她们别无选择。
皇甫怜儿知道自己逃不过这样的宿命的,虽然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她不会远嫁他国,但是他的父亲终究还是把他送上了这条路,为了幽州的五座城池,没有一丝
一毫的犹豫。
“锦荣公主,你一个人换了五座城池,还赚到了不是吗,天下有哪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荣幸?你的美貌竟然是抵过了数10万将士的努力。”锦荣公主自嘲的笑了笑,呢喃这说出了这些话。
从父亲答应徐国使臣的那一刻开始,那个叫做皇甫怜儿的公主已经死了。只剩下了一个封号叫做锦荣的皇室女子,为了国家的大义,坚定而从容地踏上了去往异国他乡的路。
“公主,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