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的宽恕,也是有时间限度,顶多给你两个礼拜考虑,逾期不候。”
说完,顾铭晏就一把推开了她。
冯时芳跌倒在病床上,脸色比被单还白。
在旁人看来,顾铭晏是嫌冯时芳碰脏了秦语的衣角,于是多呵斥了几句让她滚蛋。
秦语没想到顾铭晏带自己来医院,竟是给自己看了一出比婚礼现场还要精彩的戏份。
她抱胸站在顾铭晏的身旁,对冯时芳和秦玥扫来的恶毒目光,完全都不带怕的。
哼!
她反正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谁叫这对母女亏心事做多了,活该被反噬!
秦语见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凉凉地开口道,“小侄,你跟谁结婚离婚,那是你自己的事,跟你小叔又有什么关系?
你小叔虽说是主持顾家大小事,可事情再大再小,也得分个边界,你与其求你小叔成全,倒不如问问你爸妈同意不?”
“我同意!”
顾天柏现在看见秦玥就气不打一出来,“这种毒妇休想进我家门!”
有了顾天柏这个当家男人的保证,那即便将来顾永霖再反悔,那也跟顾铭晏和秦语没半毛钱关系,秦语要的就是这句话。
顾铭晏明白了秦语的心意,深深地望了秦语一眼。
“三哥,三嫂,我已经把你们的另一个儿子给找了回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们的家事了,我跟秦语先走一步。”
安采琴见顾铭晏似乎还把赫尧带来视为一种善举,心里的怒火越升越高,指甲差点没把手心给掐烂。
顾铭晏跟秦语走出了病房,瞬间感觉外面的空气格外新鲜。
秦语有机会单独跟他说话了,这才迟疑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赫尧的,又是怎么让他几乎是一边倒地出卖了秦玥?”
“我只是跟他做了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他供出秦玥,我帮他回到顾家。”
“啊,原来如此……”
秦语了然,可下一秒,又皱起了眉头,“但我看他也不像个善茬,你难道就不怕自己放回了一条毒蛇?”
“你真以为我想帮扶顾家?”
顾铭晏笑得莫测高深,“他是毒蛇也好,是猛兽也罢,总归最后还是会被我所用,能为我所用者,就是我的朋友,而非敌人。”
秦语细细地品味着他的话,顾铭晏正要牵起她的手,告诉她万事不怕,有他护着她。
背后就突然传来了一道尖厉的女声!
“顾铭晏!”
安采琴死死地看着他,面目有些狰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你先去车上等我。”顾铭晏对秦语轻言细语道,然后给李纶使了个眼色,李纶立即对秦语比了个请的姿势。
等秦语不见了,顾铭晏才用森然的口吻道,“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母亲是被顾家人害死的,所以你才不远万里从国外回来,又想尽千方百计重掌顾家大权!”
安采琴直言道,“你是不是很想找到杀害你母亲的真凶?”
顾铭晏脸色瞬息万变,他一把揪住安采琴的衣领,阴骘无比道,“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应该去问顾老爷子都知道些什么!”
安采琴看着顾铭晏额头青筋暴起,心中闪过无数快意,“你母亲死的当天,消息就传到了国内,顾老爷子彻查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真凶。
真凶却在不久之后,于一场大火中自焚,此事就变得不了了之。
而我能知道点皮毛,也是因为那天晚上恰好经过后花园,偷听到了顾老爷子跟人密谈,只不过他说起很隐晦,并没有明确是谁。”
顾铭晏脸色凝重如铁,冷意半天挥散不去。
安采琴笑起来,“五弟,你就算是再风光再有本事,那又如何?还不是为你母亲报不了仇,只能让你母亲含冤而死,在地下永不瞑目!”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顾铭晏看着安采琴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小叔!”
顾永霖匆匆赶到,还以为是安采琴为了顾天柏的风流债,又跑来跟顾铭晏闹,这才让顾铭晏动了怒。
于是赶紧拉开顾铭晏的胳膊,气喘吁吁道,“我妈今天是受刺激了,她说什么,你别放心上~”
半晌。
顾铭晏眼眸里的寒冰依旧,只丢下一句,“没本事看好自己的女人,那就多长点心,看好自己的家人,否则顾家三少的名号,我如今也可以按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顾永霖低低地应了一声,右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秦语等了顾铭晏好半天,只见他上车之后,表情很是难看,而且全程不发一言,回到龙腾湾,立刻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秦语还以为他有工作上的急事要处理,就没敢打扰他,可谁知,接下来的几天,她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天傍晚。
外面狂风大作,不一会儿,就突然下起雨来,噼里啪啦瞬间砸满了大地,天空间或有白光闪过,雷鸣咆哮着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