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衙门办事,闲人闪开!”
安山县东市场口,晨光初破晓,就已经变得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来往的人群声音十分嘈杂,有叫卖声,谈论声,偶尔还有一两架驴车牛车驶过。
在靠近东城门的位置,一群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在市场中心的木柱上张贴着告示。
这群人正是韩松排出的负责接管县衙事务的手下,如今衙役死伤惨重,县令与县丞双双殒命,衙门名存实亡。
但是县中各项事务还需要办理,各项民生政务若不及时解决,恐将引发更大的混乱与动荡,短短几天就会彻底乱套。
张贴好告示,周围的众多居民或者来县城中卖东西的乡民皆不约而同地聚拢而来,都睁大眼好奇看着,七嘴八舌谈论着。
在熙熙攘攘人群之中,一个身着灰土色长衫的老者缓缓走出人群,踩上告示旁边的石墩。
这人一出现,周围的人群瞬间开始你一句我一嘴问起来。
“周秀才,这上面写的啥呀?”
“对呀,快给俺们讲讲,又发生啥稀罕事了?”
“就是就是,快说说。”
县民普遍不认识几个字,而这种告示又经常写的文邹邹的,导致很少有人能看懂。
而这个长衫男人则是市场附近居住的一个秀才,开了一家私塾,教附近一些家产殷实人家的孩子识字。
“小点声!待老夫看看!”
长衫男人拍了拍手,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全都看着这长衫男人费劲巴力的一句一句小声念着上面的话。
告示不长,长衫男人一会就读完了。
“咳嗯嗯”
他清清了嗓子,转身过来,站在高处,俯视下去,周围围满了好奇而期待望着他的人,顿时让他虚荣心获得很大的满足。
“老周头!快说呀,别卖关子!”
“就是就是!”
“快说!”
见他迟迟不说,下面有急性子的人已经开始不满,冲着他指指点点,长衫男人见这才开始慢悠悠的说起来。
“这次可是大事呦,咱们安山县的县令和县丞大人调任到府中任职了!”
这话一出,瞬间引得下面的人议论不断,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县令老爷走了?”
“那新的县老爷是谁?”
见到底下人群的反应,长衫男人嘴角一勾,露出满意的表情,随后又道。
“新任的县令老爷就是原来的县衙主簿老爷,县丞则是原来的冯典史大人,至于这县尉老爷”
长衫男人说到这,皱起眉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县尉老爷是谁呀?快说呀!”
“快说快说!到底是谁呀?”
见长衫男人一副困惑的表情,底下人更加急不可耐。
“县尉老爷是陈轩?老夫此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呀?”
长衫男人歪着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这陈轩是何等人也,竟然成了安山县的县尉老爷。
东城区槐树胡同中,陈家院子前。
此时已经停了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十几个人穿着青衣短打的汉子守候在这里,腰间还挎着刀。
还有几个在来来回回搬着陈家的锅碗瓢盆、被褥和家具。
本来比较算安静的胡同中已然聚集了很多街坊邻居,在院门处围成了个半圆,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都在那围观议论着。
来旺叔和阿牛哥正好从外面卖完东西回来,看见了这一幕,疑惑不已。
“咋回事呀这是?怎么围了这多人?莫不是陈轩家出事了?”
阿牛哥心中纳闷,便钻进了人群中,仰着头踮着脚使劲往里面看。
一边往里望,一边还问着旁边的人:“轩哥儿家这是怎么了?这些人都是谁呀?”
最近的一个婶子听见了,忍不住开口道:“这不是阿牛吗?你是不知道,轩哥儿现在可是发达了!这些都是帮着轩哥收拾东西的,轩哥儿家要搬去西城嘞!”
“啥?西城?”
阿牛哥一听,顿时眼睛瞪得滚圆,再望向陈家院子中时,眼中充满了羡慕。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木盆,对对对,就是那个,都帮忙搬出去吧。”
里屋内,陈刘氏正一脸兴奋地指挥着青衣汉子们搬东西,此时里面的东西已经没了七七八八,变得空荡起来。
自从伙食变好,每天按时喝药汤,本来病重的陈刘氏又恢复了精神,虽然还有点后遗症,但是基本上痊愈了。
“娘!咱们去的那个院子什么东西都有的,犯不着把这些都搬过去。”
在一旁看着忙里忙外的陈刘氏,陈轩既高兴又感觉无奈。
高兴的是陈刘氏如此有精神,家中的日子也越过越好,无奈则是陈刘氏太会过日子,尽管自己劝了她好久,但是她就是舍不得这些老物件,非要都带走。
自从那天和韩松达成共识,韩松便支持他成为县尉,统领县中军队,虽然现在没有几个有战斗力的人,但好歹也是种妥协。
冯峥则是在陈轩推荐下,不但没有被韩松清算,反而升官至县丞,而典史之位则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