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礼县附近找他将近一个月,没找着,只能回家。
一回家就看到满身都是伤痕的他躺在自家的竹席上。
他看到她的时候,眼神充满歉意,神情有些生涩。
她心头更多的是惊喜。
他没食言。
他说会负责,竟然找到了她们家。
她满山遍野地找他,他也在找她。
不得不说,当兵的男人确实很敏锐,只和她在一起一次,就能精准找到她的家。
虽然后来爷爷告诉她,他是他救的。
她欣喜,欢喜,心被填得满满的。
天定好缘分大概就是如此。
她宽衣解带地照顾他。
后来她照顾他的事,被村里所有人知道。
在爷爷的主持下,她和他名正言顺地结了婚。
结婚后,他将她带回了顾家,而后回了部队。
他回部队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一个月多前,他们第一次遇到,因为他吃野果产生幻觉,两人只在一起一次,就怀上了孩子。
这相遇真的很神奇。
他的责任感、他冲她笑时候那浅浅却很入心的笑容,冲淡了他第一次对她的无理。
甚至这些无理和那糟糕的感觉,都变成甜蜜。
而今再看,皆变成了苦涩。
原来不爱一个人,真可以连那个身边的所有的东西都不爱。
不爱自己的妻子,连自己妻子生下的孩子,也会不爱。
林默然心犹如细针绵绵地扎过来。
很心疼,很愧疚。
心疼自己的孩子生下来没父亲,现在有父亲却得不到父亲的爱。
愧疚自己年少无知,错将强迫当真爱。
顾景尧如果一早告诉她,他心头有一个心爱的女同志,她是不会和他结婚的。
“养孩子的事,你不用勉强。孩子是我生的,我会养。”
“你看你这边什么时候方便,写一下离婚报告,我这边没任何意见。”
林默然眸光平和看着他,声音平静的道。
与其和一个不爱的人蹉跎一生,不如放彼此自由。
顾景尧明显一愣,感觉自己心被狠狠捶了一下,俊朗眉头深蹙,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她的脸,良久,他缓缓开口,“听得出来,孩子说的浩洋叔叔,确实对你们很好。如果你已经决定追求你要的幸福,我不会反对。”
这语气听不出是成全,还是释然。
林默然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一个人想和你离婚的时候,犄角嘎达里的偷听到的事,都会变成他甩掉你的借口。
他心里明明有白月光,却要将他们离婚的原因甩给她。
以后其他人提起他们离婚的事,不会说他半句不是,只会在戳她脊梁骨,说她心头有其他男人,一定要和他被评为国家英雄的他离婚。
“顾景尧,咱做人不要这么虚伪。”
林默然目光沉沉看着他。
她甚至怀疑当初是害怕他被她告流氓罪,所以哪怕心里有白月光,为了自己不被处罚,他择轻避重选择和她结婚。
“一味地欺人太甚。”
“若惹得我最后我不想和你离婚,你们就得不偿失了。”
就刚才那瞬间,林默然有一种想拖死他的感觉。
成全他离婚,他却还存这种推卸责任的想法。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离婚。
反正最后紧张的人不是她。
“……”
顾景尧深吸一口冷气,眸色比之前更冷沉。
眼前的姑娘,和当初他认识的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的她,温柔,烂漫。
现在的她,泼辣,蛮不讲理,莫名其妙。
“咚咚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声。
一穿警装的年轻男同志站在林默然门口,“团长,有急事需要处理。”
顾景尧眸色恢复正常,脸庞瞬间冷肃。
而后他转头,和林默然道,“单位有事,如有事,可以来单位找我。”
“你刚才说的事,三思后再做决定。”
顾景尧留下两句话后,迅速离开。
林默然看着他离开的伟岸背影,只觉得内心被塞棉花。
她重拳出击,要离婚。
他整个人却格外风轻云淡,没任何大的反应。
林默然心更塞。
接下来的日子,她没在看到顾景尧。
顾景尧也没来找她。
顾家的人也很安静,没来找她事。
整个世界平静得顾景尧好似从未没回来一样。
林默然没那么多时间悲伤秋月,顾景尧和徐静雅只要别来恶心她,他们两个眉来眼去那些肮脏事,她就当看不见。
顾景尧回来那天下午,她请了半天假带顾泉喆看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琉璃街上班。
琉璃街背靠琉璃厂,林默然在一家叫一品阁的古玩店干活,活很轻松。
每天事情不多。
还可以带孩子。
除了这些,她经常干的事是鉴宝,捡漏。
这些年,国内和国外经济往来不多,文物这类的东西,和其